他每每醒來,便是滿頭大汗,感覺像夢又不像夢。
若要找一句話來形容夢里的感覺,他覺得……他死不瞑目。
他一心為謝妙蘭尋求的良人,竟是這般不堪入目,害她妹妹凄慘而死,最后落得尸骨不全。
連著幾日都做這樣的惡夢后,謝尋對文永義也漸漸有了別的看法,他不想替妹妹結文家這門親了,哪怕這只是夢,肯定也預示著妙蘭嫁入文家后,不會過的太好。
果然,文家人的嘴臉就暴露出來了,謝尋慶幸,妙蘭沒嫁入文家。
而他得活著,只有活下來,才能成為妙蘭背后的依靠。
也為了她——花壇后面那道纖瘦的身影,謝尋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秦漫歌。
這次事件后,外面的人不會說謝家突然反悔與文家的親事,只會說文家的人貪得無厭,名聲受損的只會是文永義。
這一點,秦漫歌覺得自己的母親處理的很好。
她轉身,回到了廚房,謝管事突然跑過來,道:“秦大姑娘,我們侯爺叫你去前院,他說日后這些事情就交給下人做吧,他會好好服藥,不會再輕賤自己的生命。”
秦漫歌聽到這番話,釋然的笑了!
……
東宮,傍晚。
秦蕓熙靠在楚賢的腿上,睡了一整日,睜開眼睛的時候,楚賢還在看折子。
她身子動了一下,楚賢便放下折子,問:“睡醒了?”
秦蕓熙看向窗外,夕陽西下,暮色漸臨,她說:“現在是什么時辰?”
“你睡了一日。”
秦蕓熙一驚,猛地從楚賢身上坐起身,涼風從窗外吹入,她忍不住的打了幾下哆嗦。
楚賢順手就從旁邊拿起了斗笠,披在她身上:“急什么,孤已派人回秦家與你父母親說,這幾日你要留在東宮學規矩,就先不回秦家了。”
“我不能回去了?”
“看來,是暫時回不了了。”
秦蕓熙聽到這話,轉頭看了看他,她怎么感覺太子話里有話:“什么叫我暫時回不了了?”
“皇后以你即將嫁入東宮為由,向父皇提議,讓你去坤藺宮學規矩,父皇允了。”
“我要去皇后那學規矩!”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那我豈不是羊入虎口,到時候被擼的只剩一副骨架子,你舍得嗎?”
她撲到他懷里,粉白的小臉往他懷中鉆,腦袋不時的拱幾下。
楚賢心情莫名的大好,把她抱入懷里,說:“孤替你安排好了,這幾日就留在東宮學,由管教嬤嬤帶你,不過,這管教嬤嬤也是皇后的人,少不了要刁難你,你是孤的太子妃,若欺負了你,你便按以下犯上的宮規,反咬她一口,這種事情不需要孤教你怎么做了吧。”
秦蕓熙摸了摸鼻子,想起了她在五帝宮反咬趙玉錦那檔事,這種事情的確不需要太子教了。
她倒是做的挺順手的。
“若是搞不定,那就過來告訴孤,孤替你教訓那些人。”楚賢說。
“那旁人豈不是要說我仗勢欺人。”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是不是!”
秦蕓熙表情一怔,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然后就撲到楚賢身上,撓了撓他的脖子道:“誰是狗呢。”
楚賢低哧一笑,把她按在懷里,輕聲說道:“你是孤的貓兒!”,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