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叮囑姨娘,對于冷清歡失身一事守口如瓶的決定是正確的。王爺極好面子,自尊心也強,以后在他面前,關于冷清歡的事情還是要絕口不提最好。她委屈地抬臉:“王爺不去我的紫藤小筑了嗎?”“不去。”慕容麒淡淡地一口拒絕了。冷清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鼓足了勇氣:“可是妾身適才說錯了什么話?”慕容麒看了她一眼,清冷掀唇:“本王累了。”冷清瑯輕輕地咬著下唇:“那妾身就先回了,在紫藤小筑等著王爺您。”慕容麒已經轉身,并未答話,冷清瑯只能打開書房的門,黯然地帶著知秋離開了。門“吱呀”一聲重新關閉,慕容麒重新轉過身,抬起手,用粗糲的手指緩緩地摩挲過那副描繪了紫藤花的宣紙,英挺的劍眉微微蹙起,在眉心攢成一個疙瘩,眸子里也晦暗不明,輕嘆一口氣,掀起薄唇。“撒謊。”第二日起,麒王府門上就挺熱鬧,昨日受教訓的那幾個紈绔子弟家里人找上門來求見,向著慕容麒賠罪,希望他能手下留情,饒恕自家不成器的兒子一條性命。冷清歡這才聽刁嬤嬤講起獅虎營的可怖之處。這三個字并非只是單純用來形容與激勵營里士兵,要像野獸那般兇猛與敏捷,而是,獅虎營里真的關了兇猛的野獸。要想從里面全身而退,就必須要經過殘酷的訓練,能夠成功地從野獸爪牙之下逃脫。既是對人的錘煉又是懲罰。這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進了獅虎營,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這些公子哥家里人不敢求慕容麒饒恕他們的罪過,只是央求,能夠留一條性命。敢冒犯麒王妃,不是找死是什么。尚書府沒有來人,冷清歡估計,尚書大人肯定是曲線救國,找金氏出面,讓冷清瑯在慕容麒跟前吹枕頭風。也就是剛清閑了兩日,就有雪片一樣的請柬遞進了麒王府,賞花,品茶,嘗鮮,各種各樣的名頭,都是邀請冷清歡前往各個府上赴宴的盛情。冷清歡在這些請柬里尋找能讓相府都買賬的金大腿,發現挺難的。再說了,靠酒肉堆積起來的關系,沒有利益牽扯,沒有實打實的交情,自己抱不牢啊。還有最要命的就是,可能是受了那日那些金燦燦的黃金湯的影響,她開始有些孕期反應了,尤其是晨起,惡心反胃,吃不下東西。她小心翼翼,不敢被王媽和刁嬤嬤看出端倪。這些婆子們眼睛都很毒辣,自己走個路姿勢不對,可能都會引起她們的懷疑。這樣的狀況壓根就不允許她出門赴宴。原本身子就虛弱啊,若是再吃不進去東西,完蛋,什么時候才能壯實起來?她猶豫了一日,終于下了決定,從戒子庫里搜索米司非酮等流產藥物,結果,她悲催地發現,沒有。當初上面撥下經費研究這戒子庫,主要用途就是應用在戰場急救,可以作為一個小型的移動醫院,所以里面具備全面的檢查設施和最先進的藥品儲備。治療痛經的,生娃的都有,但是!流產藥戰場上用不到啊!這是逼著自己喝苦湯藥嗎?冷清歡是欲哭無淚,猶豫了半晌也只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