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真的能想開,愿意聽本宮的話,重新為你挑選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本宮覺得,未嘗不是好事。”錦虞原本只是賭氣之言,沒想到惠妃竟然順水推舟,這樣勸自己。心里更是懊惱,哭得傷心欲絕,將那兩錠銀錠子捏得死緊。“錦虞在這世上,也就與您最親了,實在不想離開您,只想在您膝下盡孝,好好侍奉您。既然您這樣勸我,那么,以后我就絕對不會再糾纏表哥,免得讓您也為難。”惠妃無奈地搖搖頭,一時間也沒有奈何。慕容麒態度那樣斬釘截鐵,錦虞還能有什么希望呢?輕嘆一口氣:“你個傻孩子啊!心疼死本宮了。”錦虞一直哭得泣不成聲,臉上的妝全都花了。惠妃好不容易勸得她平靜下來,吩咐宮人攙扶她下去凈面休息。一個身材枯瘦的婆子上前,低眉順眼地攙扶住錦虞的手,錦虞才哭哭啼啼地退出了寢殿。待到無人處,她抹干凈了眼淚,憤恨地緊咬著牙關:“冷清歡!我發誓與你勢不兩立!總有一日要讓你付出代價!”身后的婆子輕嘆一口氣:“其實惠妃娘娘適才所言不無道理。強扭的瓜不甜,郡主您執念太深了。”“我不甘心!我等了慕容麒這么多年,惠妃給了我無盡的希望,如今一句話就想將我輕描淡寫地打發了嗎?”她轉身面對身后的婆子,斬釘截鐵:“靈婆,我已經想清楚了,而且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就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進行吧。”被稱作“靈婆”的婆子身子一顫:“郡主果真想好了?”錦虞咬牙:“想好了,只要能嫁進麒王府,即便是有再大的代價,我也愿意承受。這口氣,我一定要爭,沒有退路。”靈婆抬起眼簾,一張干瘦的臉,就像是枯樹皮一般,堆滿了褶子。唯獨一雙眼睛,流光溢彩,閃現出幽幽的藍光,帶著一點詭異與神秘,好似暗夜里,貍貓發亮的瞳孔。“好!”冷清瑯在蒹葭殿里住了一日,心里十分忐忑。尤其是聽聞惠妃出宮去了麒王府,更是七上八下,沒有一個章程。慕容麒原本就對自己有些微辭,幾次警告自己不得再刁難冷清歡,惠妃與錦虞若是從中再作梗,挑撥幾句,慕容麒怕是要將自己恨之入骨。再想翻身更是難上加難。原本是與錦虞商定好了,兩人聯手,一同對付冷清歡,沒想到,錦虞竟然背地里使壞,這樣栽贓自己。她不能坐以待斃,命趙媽使了一只金手鐲,尋惠妃跟前的宮人打聽惠妃出宮始末。一會兒的功夫,趙媽便回來了,將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知道。這宮人不在惠妃身邊貼身伺候,知道的不多,但是所見所聞,就已經足夠令冷清瑯火冒三丈。惠妃前往麒王府的用意顯而易見,找冷清歡興師問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將錦虞嫁進麒王府。而那些問罪的緣由,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不管換成誰,都會第一個聯想到自己身上,懷疑是自己背地里告黑狀。她越想越氣,一時間氣不過,聽聞錦虞已經從惠妃娘娘那里出來,去了御花園,就主動尋過去。錦虞帶著靈婆,正坐在御花園的一處涼亭里發呆,涼亭地勢較高,可俯瞰大半個御花園,冷清瑯一來,便已經被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