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瑯瞬間猶如白雪覆頂,通體冰涼,如墜冰窟。完了,慕容麒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如今等著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條!冷清瑯渾身都被抽離了所有的氣力,抖若篩糠,怕得說不出話來,只在做著無謂的掙扎:“不,不是的,趙媽胡說八道。”慕容麒一甩手,就將她甩到一旁。“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冷清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承認,那樣或許還有一線生還的希望。“不是,我沒有,我舅父和表哥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壓根就不識得什么方品之。王爺你怎么就聽信別人的讒言?冷清歡肚子里的才是孽種,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她是害怕我生下王爺您的孩子,奪了她的位子,就串通了別人害我,王爺你不能是非不分,否則后悔就晚了!”這一番掙扎,衣領半敞,露出一片白玉無瑕的肌膚來。慕容麒目光一怔,踏步上前,一把就扯開了她的領口,呆愣住了。“你心口的赤蓮胎記呢?”“什么胎記?”冷清瑯忙不迭地去遮掩。“本王記得清楚,你心口有一顆朱砂色的蓮花胎記,如何會沒有了?”“王爺你看錯了吧?什么時候有過?”慕容麒眸中噴出火來,恨不能將冷清瑯一口吃掉的架勢,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在相府見到你,分明,你心口有一顆赤蓮胎記。”冷清瑯心一橫,咬牙道:“那是我們冷家女兒獨有的守宮砂!”“守宮砂?”慕容麒一愣:“什么守宮砂?守宮砂不是應當點在手臂之上,赤紅一點么?”“別人的守宮都是點在手臂之上,我冷家女兒的不同,都是種在心口位置,形如蓮花,赤紅如血,就像朱砂胎記一般無二。我與王爺在尼庵里春風一度之后便消失沒有了。我害怕家人責問,所以就在心口畫了一個濫竽充數。如今已經嫁給王爺,自然就不用再掩飾。”守宮砂,經過人事之后會消失不見。在冷清瑯身上,自己模糊記得,曾經見過三次。第一次,在相府她故意落水之后。第二次,她剛剛嫁到王府,兩人酒酣耳熱之時。第三次,她私闖湯泉池,赤身勾引自己。那個時候,守宮砂還在。最后一次衣衫不整地面對自己,應當就是中秋夜,馬車之上。不過因為是在夜里,昏暗不清,再加上當時惱羞成怒,沒有留意到在還是不在。冷清瑯或許以為自己并未在意,她不知道,這顆赤蓮印記,乃是自己心頭的一滴心尖血。慕容麒冷笑一聲:“畫了一個?落水之后竟然也絲毫不會模糊?難道你忘記了,本王第一次見你,是你落水之后?后來在湯泉池,也曾親眼見過。”冷清瑯一噎。“本王還真是蠢,竟然將守宮錯認胎記,魚目當做珍珠,一顆守宮砂瞞了我這么久。”冷清瑯心頓然一沉,難道,他將自己錯認成冷清歡,就是因為這顆守宮砂?那自己當初鋌而走險,與方品之私通做什么?若非初嘗云雨滋味,一發不可收拾,何至于落得今日這步田地?萬般算計,竟是弄巧成拙。“不是的,王爺,清瑯沒有撒謊,南山尼庵與你春風一度,清瑯仍舊刻骨銘心。”“刻骨銘心?一直以來,本王都忽略了一樣事情,那就是當初你是如何認出本王的?你我第一次私會是在夜里,你可看清了本王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