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少與沈臨風已經抵達碧水城,能不能安全逃離南詔,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里。”冷清歡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出聲詢問:“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幫我?”“最遲明日中午,慕容麒就能率領五萬鐵騎攻入南詔。”冷清歡心里一震:“不可能!”他怎么會來?南詔怎么可能沒有提前收到消息?“若非我的人截獲南詔戰報,這個時候,消息早就傳進那夜白跟前了。”對方依舊壓著嗓音,聲音很低沉:“希望能打南詔一個措手不及。”冷清歡一時間,有點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面對慕容麒,有點不知所措。上京距離南詔,隔著千山萬水,萬里迢迢,慕容麒如此興師動眾趕來,除了自己,還能為了什么?要知道,自己被那夜白bangjia的消息傳到長安,一來一回,至少也要耽擱兩三日,雖說水路繞遠,但是行軍同樣也慢,他卻與自己不過是前后腳抵達,可見這一路之上,披星戴月有多辛苦。難道,他還沒有忘了自己?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可是,原諒嗎?這五年里,他未娶,一直是形單影只,她知道。但是她沒有勇氣再接受,不愿再原諒。慕容麒第一次的背叛,第二次的絕情,是她心里的一個結兒。無法打開,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她一時糾結,蒙面人看在眼里,沉聲道:“五年前,慕容麒傷你絕非本意,而是中了錦虞郡主的勾魂攝魄。他因為你的決絕,方才強行沖破了攝魂術。并且為此受了內傷。”冷清歡心里一震,狠狠地揪起,感到窒息:“怎么會?我分明已經破了錦虞的攝魂術。還奪走了她的虎魄。”“她交給你的那一塊是假的,真的琥珀還在她的手里。所以在很短的時間里,重新恢復了勾魂攝魄,并且勾結冷清瑯,悄悄潛入麒王府。慕容麒得知冷清瑯害你之事,已經下令賜死,只可惜冷清瑯挾持并傷了一個小丫頭逼著慕容麒出面。慕容麒以為那孩子遭遇不測,危急時上前查看,不小心中了她們二人的計。”冷清歡慌了,當年她懷疑過,還試著追查過,讓于副將監視紫藤小筑。可是被冷清瑯步步緊逼,想走走不了,留下孩子保不住,實在走投無路,這才決絕地選擇了這條路,帶著孩子一走了之。自己傷了五年,怕了五年,慕容麒悔了五年,痛了五年,想了五年,時光蹉跎,誰曾想,竟然只是一個誤會?“可后來,后來怎么我都沒有聽說任何關于錦虞的消息?我以為她還在漠北。”“錦虞在半路之上就迷暈諳達王子,返回了長安。可是她在逃出驛站時,被一個乞丐玷污,失去了清白。因為有辱國體,皇上事后下令封鎖消息,外人自然不知。”冷清歡一雙灼灼的眸子緊盯著他:“那你怎么會知道?你如何對于我們之間的恩怨知道得一清二楚?”蒙面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已經轉身,語氣淡漠而又疏離:“聽別人說的。”“你究竟是誰?我認識你,是不是?”冷清歡急切追問。對方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足尖一點,飛身而起,幾個兔起鶻落,便消失了蹤影。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那種傷感,就像是被拋棄之后的孤單,與黯然。莫名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