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風整個人都看得癡了。宮外候著的眾人也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嘆之聲。“這就是傳說中的流云錦嗎?果真名不虛傳。聽說是麒王妃給綠蕪公主特意設計定制的,霓裳閣的手藝!”“她那胸前鑲嵌的是什么寶石?怎么如此亮閃閃的,從未曾見識過,差點晃瞎了眼。”“她裙擺上綴著的粉色珍珠顆顆渾圓,大小一致,也應當價值不菲。”“那這件喜服究竟要花費多少銀子啊?麒王妃真是財大氣粗。”......眾人議論紛紛。只怕今日過后,這件流云錦制作的喜服將會轟動整個上京城,成為上京貴女們夢寐以求的新婚禮服。下一步,冷清歡正好打算借著這個勢頭,將慕容麒虧損的兩家相連店鋪,改為霓裳閣,專營新式婚紗喜服。將生意重心,逐漸轉移到上京這面來。免得鞭長莫及,來回奔波麻煩。這也是借著綠蕪大婚,給做了一波轟動效應。自己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奸商。沈臨風下馬,與綠蕪一同拜謝皇恩,然后綠蕪重新踏上鳳輦,迎親的隊伍便浩浩蕩蕩地回到國公府。下轎,拜堂,送入洞房,一切全都按照程序來走,云澈與星云兩個小花童,一個身著黑色西式燕尾服,一個是輕紗百褶裙小晚禮,手提花籃,像模像樣地走在前面引路,金童玉女,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兩位新人在濟濟滿堂的賓客祝福聲里,禮成,終成眷屬。綠蕪被送進新房,沈臨風留在外面招呼賓客,尤其是那些難纏的弟兄們。這群漢子摩拳擦掌,全都帶著一臉的壞笑,令沈臨風有些毛骨悚然。這些日子,他無論對誰都格外客氣,小心翼翼,怕的就是這群兄弟今兒給自己搗亂。雖說綠蕪貴為公主,但是她性子好,沒有架子,這群人早就打探得門兒清。沈臨風敬酒的時候,特意找到冷清歡:“表嫂,今兒只有您能救臨風了。”冷清歡一瞧他臉上堆滿的笑意,就知道肯定是有求于自己。“若是關于晚上鬧洞房的事情,免談。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沈臨風愁眉苦臉:“那求您告訴表哥一聲,手下留情總行吧?您可不能袖手旁觀,否則我要被這幫兄弟們玩死。”“你求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平息事端,可能么?我不添亂就是好的,你還指望我幫你?”“上次您與表哥大婚,臨風可放了您一把。”冷清歡瞧著他委實可憐,抿抿唇:“我也不敢招惹眾怒,你別求我,要求,求外祖父去。他老人家急著抱重孫子呢。”沈臨風眨眨眼睛,立即反應過來,咋把自己祖父給忘了呢?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懾之力,僅僅用在戰場之上可就浪費了。今兒洞房如戰場,只有老國公才能鎮得住這群毛頭小子,一聲令下,誰敢造次?老國公爺是真正的德高望重,今兒這場喜宴,算是完滿了國公爺懸在心里的一樁大事。在座的,多是豪爽的武將,吃起酒來不是鬧著玩的,因此這酒席之上的氣氛,煞是熱鬧。就連軒王等人,酒興也空前高漲,與眾人推杯換盞,大聲玩笑。大家逐漸都變得沒大沒小,聲浪一浪高過一浪,恨不能掀了房頂。因為天冷,貴賓席全都在花廳之內,女賓席比鄰而設,中間隔著一道屏風或者花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