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圍著朝天闕轉(zhuǎn)悠了三圈,都沒有鼓足勇氣進去。清歡剛從宮里回來,見他在朝天闕外來回踱步,便知道他的糾結(jié)。輕輕地走到他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后背之上,同樣帶著依依不舍。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慕容麒方才轉(zhuǎn)身,將清歡擁在懷里,緩緩摩挲著她隆起的小腹。“當(dāng)初澈兒出生,本王沒在你身邊陪著你,這是我一生的憾事。現(xiàn)如今……”說到這里,竟然一時間動情,余下的話哽在了喉間。清歡微笑:“我是個大夫,我會保護好自己。天時是我最好的助手,假如有什么危險,她也懂得怎么處理。你盡管放心,絕對母子平安。”慕容麒搖頭:“我不放心。要不,你就帶著云澈去江南玩些時日。”清歡揚起臉,抿著唇笑:“你這是要將我托付給仇司少?你不吃醋了?”慕容麒輕哼一聲:“吃!一見到他就想揍他,他那張臉就欠揍。”可仇司少又是值得托付的一個人,這點不接受反駁。只有讓清歡遠(yuǎn)離上京的是非漩渦,回到江南,有仇司少護著,他慕容麒才放心。清歡輕嘆一口氣:“那人不會放過我跟云澈的,雖說沒有正面與她交鋒過,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對我們有很深的敵意。即便我們離開上京,她也會窮追不舍。民對官,這是弱勢,即便是仇司少也護不得我們。倒是還不如留在這里,留在父皇的庇護之下,這樣更安全一些。”“父皇?”慕容麒輕哼,很信不過自家這個喜歡坑兒子的老爹,太不靠譜。清歡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塞進慕容麒的手里。慕容麒端詳一眼,眸中帶著詫異,還有感動:“你繡的么?我一定貼身帶在身上,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宛如見面。”呃……清歡有點汗顏。貌似夫君上戰(zhàn)場,作為妻子的是應(yīng)當(dāng)親手備寒衣,然后不放心地萬千叮囑:饑添飯,寒添衣,平安順?biāo)欤瑒P旋而歸。不過,他手下小弟千千萬,獻(xiàn)殷勤的應(yīng)當(dāng)大有人在,餓不著他吧?清歡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這個,是父皇給你的。”父皇?慕容麒將荷包翻來覆去地看,簡直驚呆了:“父皇?給我?”畫風(fēng)有點詭異。兩個大老爺們,送什么香囊啊?老爺子這是犯的什么矯情?自家老爹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父愛有點不太正常,麒王爺覺得受寵若驚,有點承受不起。清歡捂著嘴笑:“父皇說,你抵達(dá)漠北之后,便拆開這個荷包,里面有他的錦囊妙計。”這么神秘?慕容麒隨口問道:“有什么話不能明說,非要故弄玄虛,這么神秘?”清歡搖頭:“軍事機密,我如何會知道?”“上次你進宮,就跟父皇關(guān)著門,嘀咕了大半晌。祿公公守著門誰都不讓進,許多人可心驚著呢,認(rèn)為你們在謀劃大事。”這已經(jīng)是在皇帝老爺子預(yù)料之中。皇宮不是銅墻鐵壁,多少人盯緊了老爺子的一舉一動。所以,老爺子賜死那扎一諾,才不得不那樣隱晦地交代自己,不能明言。清歡笑笑:“那日聽父皇一席話,的確是受益匪淺。此事也在父皇的掌控之中,錦囊之中想必都有謀劃,你只消依計行事。我與云澈這里,也有父皇護著,你不必分心,只消安心帶兵,好好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