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一個身,頓時有一股清淡的暖香縈繞在鼻端,并不是先前自己在的時候,那種熏香的味道。而是一種天然的女子體香,令人親近,而且心生曖昧。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這個女人好似平日間極少擦脂抹粉的,不像冷清瑯那般,每次見她,眉眼都描畫得很精致,只要往跟前經(jīng)過,都是香風陣陣,撲鼻迎面。冷清歡的臉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那種膚色是瑩潤清透的,沒有任何的修飾。他將枕頭動了動,柔滑的絲綢摩擦著自己的臉,一時間竟然令他浮想聯(lián)翩。今兒,酒喝得多了,腦子有點抽。一夜好眠。慕容麒一向有聞雞起舞的習慣,但是今天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晨光微曦。其實這個時辰尚早,又是暖衾軟枕,再加上昨夜的酒意微醺,所以他決定放縱自己一次,翻了個身,準備合上眼皮繼續(xù)睡。外面院子里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動靜,噼噼啪啪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是砍柴的聲音。有米粥翻滾的香氣順著窗紗飄進來,令這座主院里有了一絲煙火氣。旁邊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好像是兜兜帶著睡意的惺忪聲音:“刁嬤嬤,今天怎么做了這么多的好吃的?金絲卷,小籠包,還有雞絲面,就說怎么起那么早?”刁嬤嬤不知道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什么。然后兜兜趿拉著鞋子轉(zhuǎn)了一圈,又驚訝地問:“小姐,你這是在做什么?”冷清歡悶聲悶氣地應了一句:“門插棍。”“您不是說您用不著這個嗎?上次那個好端端的被你順手拿來當引柴了。”冷清歡沒有應聲。慕容麒坐起身來,從窗子里向外望出去,見冷清歡正在院子里,手里拿著一把劈柴刀,咬著牙吭哧吭哧地砍著手里的木棍。一身怒火蒸騰。慕容麒覺得心情大好,伸了個懶腰,起身披上衣服,開門走出去。兜兜見一個大活人從自家小姐的房間里走出來,就像見了耗子成精一般,驚得瞠目結舌,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起來。“王,王爺。”真是大早起見鬼了,王爺怎么會在院子里?難怪昨日小姐半夜三更的跑到她的房間里,和她擠了一晚上。冷清歡“啪”的丟了手里的柴刀,黑沉著一張臉,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道:“兜兜,將里面被褥全都卷起來丟了。”兜兜站著沒動地兒。慕容麒原本也只是昨天晚上沒有地方可去,又氣惱她污了自己的書香之地,一時氣沖頭頂,跑來撒氣。今兒也就回了。現(xiàn)在冷清歡這一副嫌棄的架勢,令他更是惱火。吩咐兜兜:“順便吩咐侍衛(wèi),將本王的被衾換過來。這個我睡不習慣。”冷清歡憤怒地瞪著他:“慕容麒,你什么意思?”慕容麒挽起衣袖,精神抖擻:“自然是嫌棄你的被褥太臭,一股臭豆腐的味道。”冷清歡一聽他又提起此事,頓時小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這是我的房間。”她咬著牙一字一頓。“也是我的房間。”慕容麒說得更理直氣壯。“今天晚上你如果還睡在這里,信不信我一把火把房子點了?”她冷清歡發(fā)誓,說得出絕對做得到。“信,當然信。”慕容麒微微一笑:“你這是在提醒我,晚上睡覺之前有必要把你捆起來,最好是眼皮子底下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