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讓我簽離婚協議書？如果你不是趕我離開，我也不會犯錯誤，如果我不跟你約架，他們也不會對我們那輛車下手。你家司機當場死亡，當時你還跟我說他沒事！他沒個屁事！他死了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他死了？”
蘇落說這番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
就在冷湛醒來之前，不知誰往她的手機里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就是她和冷湛的車禍現場，而那張照片是前面司機的。
當時她被冷湛護在懷里，兩個人被卡在前座和后座之間，還有其他東西擋著動彈不得。
那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前面的司機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況。
當時冷湛告訴她，司機被安全氣囊彈暈了，所以才會一動不動。
可是剛剛的照片告訴她，那個司機被撞的腦袋開花，腦漿都爆出來了。
而她從頭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剛剛看到照片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我知道。”
他一抬頭便看到了司機的情況，當時故意跟她轉移話題，就是怕她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沒有幾個女人能承受的了那一幕，哪怕她是警察。
“都是我害的。”
蘇落突然低下頭去，捂住了自己的臉，“是我沒聽隊長的話......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是我的沖動害死了他......”
在看到那張照片之前，她還覺得自己沒錯。
哪怕是錯了，也是跟隊長他們沒有溝通好。
僅此而已。
可是看到司機死亡的那一刻，她的心情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是警察，卻在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時，成了間接害死他們的那個人。
如果她不沖動去找冷湛，如果她不沖動約他打架，如果她當時多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如果......
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
那個司機死了，她到現在還記得他活著時候的樣子。
怎么也無法跟照片里的那個人融合在一起。
蘇落難過了好一陣，眼淚從指縫里溢出來，不知過了多久她抬手胡亂地抹了幾把眼淚。
看到冷湛表情淡漠看著她：“你干嘛不勸我？”
這男人平常話都挺多的。
“勸了也沒用。”
“為什么？”
“你不屬于識勸的那種人。”
蘇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才不識勸呢。”
“餓了，去問問現在能吃飯了嗎？”
蘇落看著他沉默了一會，起身向門口走去。
不一會時間助理便帶著人晚餐送了進來，蘇落幫忙擺好移動飯桌，又幫著擺好飯菜。
助理很快帶人離開，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
他現在是傷員，蘇落也沒矯情，拿起筷子給他喂飯。
喂了沒幾口，冷湛看著她，“自己不吃？”
“還得換筷子，麻煩。一會再說。”
“你嫌棄我？”
蘇落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筷子，再無語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來了是不是？咱倆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以為我還真把你當老公呀。”
她可沒那個勇氣跟他共用一雙筷子。
冷湛也不堅持，“既然知道不是真正的夫妻，那為什么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