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一雙極為漂亮的眼中涌動著歉意和猶豫。數秒之后,他方才握住了沈月秋的手。“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只要本王在一日,都會護著你周全。”沈月秋撲進了他的懷里:“王爺,妾身以后會聽您的話,對您更好,您也對妾身更好一些,行嗎?”他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從窗外看了出去。屋檐之上的青天清明靜謐,他卻像是被困在了幽閉的宅院里。他有一點難以形容的難受和苦悶,甚至隱約有一絲茫然。但他清冷無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夕照閣內,趙輕丹對著一盒血玉石發呆。可她隨即又不留余情地將盒子蓋好,吩咐紅螺收進柜子里,不要隨意拿出來。紅螺看著那耀眼的寶石嘆了口氣:“王妃這是何苦,奴婢聽說王爺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在側妃那里陪著哄著,想來心里對王妃又添了惱火。為了一盒不會觸碰的東西,值得嗎?”趙輕丹站了起來,短暫的失落一瞬而逝。可她開口卻是:“值得,就算王爺因此怨我,我也不后悔。”她幽幽望向庭院:“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任。沈月秋錯了,王爺卻縱容她刻意去隱瞞而不是提點,只會讓她變本加厲。而我本來就是受害者,沒有義務包容她的錯誤。”紅螺苦惱起來:“您跟王爺的關系才剛剛緩和一些了,若因此再生嫌隙可怎么辦啊!”“那我也不后悔。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他不能理解的話,我們何必勉強去接納對方。以后少接觸就是了。”說完這句話,她的神情竟堅毅了幾分。之后的數日,慕容霽跟她又恢復了最熟悉的相處模式。他每日去陪沈月秋用膳,宿在自己的寢殿。偌大的王府,兩個人不刻意去見對方的話,原來是真的可以很多天不見面的。不過不久,宮里就著人來傳了消息,說是讓他們去南詔寺祈福。這是每年宮中皇子王妃們的慣例,由太后皇后帶領著四妃、子女一同前去南詔寺上香。聽慕容潯說,不一大師正是南詔寺的住持。安盛朝素來注重福氣綿延,不論是太后還是帝后都對此事十分上心。就算是慕容潯,每年這種場合都是要同去的。這也是自冷戰之后趙輕丹跟慕容霽第一次見面。他同沈月秋在大門外等待她跟慕容潯的時候,就遠遠看到趙輕丹推著慕容潯出來。兩人的視線在視線在空中短暫的交匯,又心照不宣地分開。不出所料的,去的路上,她上了慕容潯的馬車。慕容霽放下車簾之后卻是一路煩悶,沈月秋貼心替他剝開果皮,可他半口都吃不下。他滿腦子都是趙輕丹跟慕容潯相處的樣子,她會不會也像沈月秋一樣親手弄好鮮果抵到慕容潯的唇邊。她可還記得自己到底是誰的妻子!沈月秋見他面色沉郁,不解地問:“王爺怎么了?”“沒事。本王覺得車內太悶,我去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