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說男子有情,顧念娶妻之前的戀人,就算是與其藕斷絲連,也只會被稱一句多情,根本就無傷大雅。可是現在嫁與他的夫人又何其無辜呢,她的一輩子,就這樣毀了。許是看溫錦棠的面色不對,玉棋連忙又說。“不過這張大夫和那個鄉下女子之間的事情藏得緊密,又因著他夫人管他極為嚴苛,若非有人請他出診,其余時間若是坐診,他必要準時歸家,且不能是為未婚女子出診。如此規矩,京城的人其實也都有所耳聞,張大夫是個妻管嚴的名聲傳開了,他個人倒是沒什么意見,反而因此,那些太太夫人,十分樂意找他看病。他醫術好的名聲也是這么起來的。”聽著,這個張大夫倒是比宋晏澤做事穩妥,至少他養的女人,不會舞到夫人眼皮子底下去。溫錦棠琢磨著其中的關竅,既然大家都知道張大夫是個妻管嚴。那他應當也是極看重名聲的人,不然又何必與那寡婦之間如此隱晦,以至于只傳出了他杏林圣手的名聲,卻無人說他多情。既然這樣,溫錦棠想到了接下來該做些什么。“玉棋,我要知道那個寡婦的地址,并且張大夫那邊繼續要找人盯著,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即匯報。”玉棋點頭應好,即刻安排人去做了。現在玉書受了傷,府里內外都要她一人管著,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件事都不敢出錯。阮素素這兩日借著張大夫的話,一天到晚躺在榻上休息。整個人都豐腴了一圈,只是有些百無聊賴。事情過去兩天,溫錦棠依舊沒有一點動靜。阮素素聽著她派去盯著海棠閣的下人匯報,溫錦棠只是每日喝茶弄花,另外就是忙著為玉書照顧她身上的傷勢。一顆心咽下了肚子里。什么發誓,還不只是拖延時間罷了。恐怕嫁給宋晏澤這五年,溫錦棠也早就過夠了守活寡的日子,怕不是早就想著下堂了。宋晏澤已同她說過,待到七日之期一到,溫錦棠拿不出證據,便是她坐上侯府夫人之位的時候。阮素素正得意著,手卻碰到了一邊的一個木盒。皺著眉收回她碰疼的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個木盒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伸手把木盒取出來,阮素素看清楚上面精細雕刻的花紋,終于想起,這不是溫錦棠當日送給她和玉書的算盤嗎?不值幾個錢的玩意兒,還裝在這么精美的盒子里。阮素素撇撇嘴,喚來妙青。“你去收拾幾個漂亮首飾放到這個盒子里,盒子里原本裝著的算盤,直接拿去賣掉。”妙青打開盒子,看見里面那把算盤,有些猶豫。“姨娘,這是夫人送你的那把算盤?”阮素素看也不看,語氣不屑。“是。這東西又不值幾個錢,她也是好意思拿出來送人。當了吧,我不喜歡,左右她這夫人的位置,也坐不了幾天了。”妙青看她這模樣,已經是不好再勸。把到了嘴邊的話又收回心里,拿著東西離開了阮素素的屋子。她雖在侯府時間不長,可和侯府的下人混熟后,卻發現夫人在下人嘴里還是很有聲望。不像是一個會小氣到隨便打把算盤送人的人,這未免有些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從庫房中取。但阮素素交代的事情,她便只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