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在哪里,趕緊過來。”凌硯說。
姜也跟陣風似的刮了過去,老遠就沖著人群,高聲道:“不是他摸的,我看見了,我有證據!”
眾人噤聲,紛紛回頭看她,這下倒是省事兒不用去調監控了,姜也把手機里的視頻調出來,好幾顆腦袋圍成一圈循環看了兩遍,眾人安靜如雞。
還是受害女孩先打破沉默,她望著凌硯,臉上滿是歉意:“不好意思帥哥,你剛剛一直站我身后,我一轉身就看見你了,所以我以為是你……”
凌硯松了口氣,很紳士地安撫了她,“不怪你,找到嫌疑人就好了,報警吧。”
安保小哥拍了拍凌硯的肩膀,“說開了就沒事兒了,剛剛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帥哥。”
隨后,保安跟女孩去查了監控,發現這人每天早晚都坐這趟線,只要他近期再出現,就會將他扭送去派出所。
事情很快解決,凌硯和姜也走出地鐵站的時候,才八點多。
夜風還帶著點兒寒意,地鐵口有小販支著攤兒在炒栗子,把勺在粗砂里攪弄得沙沙作響以攬客。姜也循聲看過去,先一步嗅到了焦糖甜香,然后才看清一粒粒油亮棕色的栗子被顛得高高拋起,又穩當當地落回去,噼里啪啦地炸開殼。
她還在考慮要不要買,身旁高大的男人已經走過去,掃碼付款買了一份。
很快,凌硯就拿著熱氣蓬勃的一袋栗子走過來,打開紙袋口遞過來,“嘗嘗?”
焦糖栗香混著熱氣挑逗著味蕾,姜也沒客氣,伸手摸出兩粒,有點燙,她在手里拋了兩下,才用拇指熟練壓碎栗子殼,剝出里頭金黃飽滿的栗子肉。
吃進嘴里還是有點燙,燙得舌尖有點刺痛,但她又喜歡這種燙嘴的甜膩,只得一邊咬碎沙沙的栗子肉,一邊張嘴呼呼地呼氣。
她很喜歡糖炒栗子。
小時候她媽姜女士冬天上夜班,她就在家里開著電視看動畫片等,一直等到半夜蜷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媽就會回來了。
那時候她正是饞嘴的年紀,姜女士通常在下班的時候會給她買點零食。有時候是金黃的烤地瓜,有時候是焦糖栗子,有時候是一小塊難得的巧克力。
她最喜歡的就是糖炒栗子,一定要非常燙的那種,一粒粒地剝開,熱氣在昏黃的光線里氤氳而上,和室外寒天徹地的冷感完全相左。
那時候還小,半夜被叫醒,她通常有些甕然地放空著,耷拉著眼皮,腦袋一點一點的。
這時候,姜女士會幫她剝幾顆塞進嘴里,果肉飽滿,甜而香,她本能地咀嚼,漸漸就醒過神來自己剝著吃。
據說,幼時吃過的食物會激化腸道內的蛋白酶,產生一種恒定的記憶,無論長大后吃過多少珍饈美食,最難忘的竟然還是那些并不昂貴的味道,而且年紀越大越能體會。
這即是說,有時候人吃東西,也并不是真的吃東西,而是本能在靠近那些珍貴記憶。
真是一種返璞歸真的本能啊。
姜也被燙得嘴唇發麻,不自覺伸出一點舌尖,在飽滿櫻紅的下唇掃過,帶出一點滟滟水光。
她回過神,側首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卻見他正不疾不徐地垂首剝著栗子,那雙拿手術刀的手在紙袋間翻動著,指甲修剪得整齊,甲蓋是淡淡的蜜粉色,跟貝殼一樣蓋在指尖,好看極了。
但他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