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雨坐在正廳的雕花木椅上,望著石雕照壁怔怔出神。
她在等,等周建元回來。
不知不覺已到傍晚,天空逐漸泛起層層緋紅。
周建元終于回來了,可身旁竟還跟著陳冰言。
方妙雨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將人帶回來,她啞聲問:“你們……”
“冰言見過公主,請公主恕罪?!?/p>
陳冰言打斷了方妙雨的話,跪在了地上,深深叩首。
周建元眉心一皺,俯身將人扶起來:“你不必跪。”
陳冰言抓著他的衣袖,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墨黑的飛魚服上,她的手指白皙到刺眼。
方妙雨看不下去別開眼,望向周建元:“你不該和我說些什么嗎?”
聞言,周建元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公主不是已經瞧見了嗎?”
他反問著,好像將這一切隱藏了三年,騙了她三年的人不是他般。
方妙雨只覺得眼前有些發暈。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裝平靜問:“那你為何要瞞著我?”
“我從未說過她死了。”周建元漠聲回著。
是的,他的確沒說過。
陳冰言沒死,那自己這三年遭受的冷漠疏離有算什么?!
方妙雨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問。
可倘若不是因為陳冰言,那又是因為什么。
那個念頭清晰的浮現在心間,她卻不敢說出口。
良久,方妙雨才鼓起勇氣重新開口:“那現在我知曉了,你打算如何?”
周建元沒有說話,看著她的目光劃過抹異樣。
一旁陳冰言看了眼周建元,眼底劃過抹算計,而后倏地跪了下來。
她跪行兩步上前抓住方妙雨的裙擺,哀聲哭求:“冰言前半生漂泊無依,后半生只想安穩度日,我認識的人不多,能信的只有北城,還望公主大人大量,允許我搬進指揮府!”
陳冰言聲音嗚咽,讓人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