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起來好像還沒成年的小姑娘,卻要自不量力的去保護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如同螳臂當車?!靶」媚?,讓開?!彼膫€保鏢中,有兩人架著蘇零月往手術(shù)室里面推,兩人攔上了余燃。這兩人看著余燃乖乖小小的,也沒好意思直接動手,態(tài)度倒也算是上和善,余燃不讓,把蘇零月護得更緊:“有我在,你們別想欺負她!”顧玉榮拿著手包,站在走廊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豪門貴婦的姿態(tài),拿捏得高高在上。她不把余燃放在眼里,只道:“好一個忠心的小姑娘,攔住就行,別傷了她?!庇嗳记榧敝拢gS動了手。她是有點本事的,不動手的時候不知道,這一動手,兩個保鏢震驚的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也趁這么點機會,蘇零月就被推了進去?!坝嗳?,別打了?!碧K零月紅著眼眶喊了句,“別打了?!苯酉聛淼脑?,她來不及再說,手術(shù)室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醫(yī)生不是余晚陽,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女醫(yī)生也沒有對她有什么過分的要求,只一句話:“江夫人跟我說了,你要不好好配合,你的院長奶奶怕是得不到善終?!蓖瑯拥耐{,不需要重復第二次,蘇零月深深看著她,眼眶泛著紅:“助紂為虐,你晚上睡得安生嗎?”女醫(yī)生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小姑娘嘛,初入社會啥也不懂,也更不懂權(quán)力的好使,活著的艱難,當下一笑,也沒什么可避諱的:“主要是江夫人給的太多,小姑娘,我也難。但相對于睡不安生來說,吃不飽肚子,更讓我惶恐?!边@便是現(xiàn)實社會。人性的善良,總會在后天的成長過程中,被染上各種各樣的顏色。漸漸變得,面目全非。蘇零月坐到診床上,躺下,閉了眼睛。她腦中想著剛剛離開公館時的那一幕,她往樓上看,書房的門閉得嚴嚴實實,看不到,更望不進。中間只隔著一扇門,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是天塹,更是鴻溝。女醫(yī)生很滿意。對她來說,治病救人是職責,可如果有人給出更加高昂的手術(shù)費,只是做個羊水穿刺的話,這也沒什么不可以的。消毒,檢查,準備八光穿刺針,等一切都沒問題的時候,女醫(yī)生道:“江夫人說了,懷孕的女人打麻藥不好,所以今天的穿刺,就沒有麻藥了,蘇小姐,麻煩你忍著點,要不然,一次不成,可能還要多來一次。”蘇零月緊緊閉著眼睛,從始至終沒有睜開。她怕疼,也更怕院長奶奶因她而喪命。她不敢,也堵不起那最不值得讓人相信的人性。所以,她現(xiàn)在又不能怕疼。她等著,等著那帶著涼意的酒精,在她的肚子上消毒,然后做B超檢查,找準下針點,停下。長長的針管泛著幽幽冷芒,如同擇人而噬的蟻獸,讓人不寒而栗。“讓開?!苯鹾林樕?,看向面前一排溜站著的四名保鏢,音色冰冷,沒有半絲溫度。余燃站在他的身側(cè),聲音壓得低:“江總,我怕傷了夫人......”她打是可以打進去的,但是當顧玉榮擋著的時候,余燃到底是收了手。打保鏢可以,總不能真把江夫人打了。顧玉榮一臉冷漠,看著江初寒:“你翅膀硬了,敢對我動手了,江初寒,你有本事,把我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