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蘇零月醒了。她清醒之后,江初寒第一時間便知道了,他伸手過去握住她:“怎么樣,感覺如何?”蘇零月茫然的睜開眼睛,順著他的聲音看過去。半會兒,眉頭皺起:“江總,這是哪兒?天這么黑了,怎么不開燈?”江初寒愣了愣。臉上的喜悅,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間全部消失,整個人變得極其晦暗。但又用力將心中的不安壓下去。聲音維持到剛剛的水平,依然溫和道:“現(xiàn)在是晚上,我怕你突然醒來,不適合房間的強(qiáng)光,就把燈關(guān)了。”蘇零月:“那開燈吧,這樣黑乎乎的,也不方便。”江初寒沉默一瞬,放開她的手站起身。她聽到他的腳步聲向外走去,但眼前始終是黑暗。半分鐘之后,她說道:“江總,只是開個燈而已,沒必要這么省吧?這點(diǎn)電費(fèi),還是出得起的。”江初寒看著滿室的光亮,心頭的絕望緩緩涌上,又漸漸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將他整個人都淹沒!到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shí):她,有可能看不見了。眼睛出了問題,是很糟糕的事情。“江總?”見他不出聲,她試探著又問,江初寒慢慢走回來,握著她的手,“外面線路出了故障,剛好停電了。零月,你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一切都好了。”是的,天亮了,一切都會好。蘇零月不想休息。她頭雖然疼,腿上的傷口也疼,可她更擔(dān)心的是余晚陽的傷情:“江總,是余醫(yī)生救了我,你能不能告訴我,余醫(yī)生的情況怎么樣?”那個有著一頭白發(fā),卻時時都在守護(hù)她,近乎是把整個生命都給了她的男人......她欠他已經(jīng)太多太多,永遠(yuǎn)都還不清了。江初寒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他心中會嫉妒。但也知道,這個名字在蘇零月的生命中,占據(jù)了一片很重要的位置。他若想與她以后好好的,他如果還想挽回兩人之間的感情......就絕不能對余晚陽做什么了。所以,他沒有任何隱瞞:“他傷勢比較重,眼下還沒有脫離危險(xiǎn)。不過,你也是剛剛脫離危險(xiǎn),這時候不能亂跑。零月,你聽話,等明天天亮之后,如果你情況有所好轉(zhuǎn),我?guī)闳タ此F(xiàn)在,不行。”他不得不強(qiáng)勢。否則的話,他怕她現(xiàn)在就要去找余晚陽。蘇零月茫然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一片黑暗,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受過重創(chuàng)的腦子,也讓她明顯的不在狀態(tài)。明明外面的窗口亮著燈,江初寒偏說停電了,她竟是絲毫都沒有懷疑。也沒有想太多。順著江初寒的話道:“那行,我好好休息。等明天,我身體要是好轉(zhuǎn)了,我去看他。”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江初寒從病房出去,房門剛剛關(guān)上,他向來堅(jiān)實(shí),可頂?shù)闷疬@個天地的脊梁,竟是慢慢彎了下來。不算寬厚的背,緊緊靠著后面的墻壁,眼里有著虛妄的不真實(shí)感。一切,都是假的吧!都是做夢的吧!明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有好轉(zhuǎn),怎么就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呢?“江總,江先生來電話,說是兇手已經(jīng)有了眉目。”石汀過來說道,探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不明白江總怎么是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