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蘇零月冷靜的說道。
哪怕他扼在她脖間的手臂，越來越緊，幾乎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她依然還是冷靜的，“從來沒有喜歡過。”
她對于從前的學長，是朋友間的相處。
對于后來的余醫生，余副院長，是真心尊敬的相處。
對于M洲的那五年時間里，余晚陽也是她已經認可的家人，是堪比兄長的相處。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男女間的喜歡。
而眼下，她對于余晚陽，已經分不清是什么感覺。
是失望，是絕望，亦或是......深深的痛心？
為什么，要走上這一條絕路？
他曾經也是光采照人，也是出類拔萃的。
為何，要走了這么一條路？
“呵！”
耳邊一聲輕笑，余晚陽慢慢壓下身子，話里帶著纏綿，帶著不舍，“零月，我沒有看錯你......你始終還是你自己。冷漠的，孤傲的，也更是冷靜的。你哪怕哄哄我，也不愿意。”
蘇零月垂眸，眸光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她慢聲說道：“抱歉，哄不了。”
是真的哄不了。
余晚陽不說話了，他把她轉過身，面對著江初寒，又再次問她：“我讓他一命換一命，你愿意嗎？用他的命，來換你的命。”
“我愿意！”江初寒馬上說道，并急切的想要走過來。
余晚陽喊住他，目中帶著森寒的幽光：“你站住，我問的不是你。”
江初寒站住了。
寒風撲面，蘇零月抬眼看向江初寒，目光沒有半點波動：“我不愿意。”
她道：“我的命是命，他的命也是命。我沒有理由，要求讓他舍了自己的命不要，來救我。這是自私的，也是不好的，我不同意。”
正如她不同意將自己的命，去換三寶的命一樣：她如果死了，她的死，將會永生永世壓在可憐的三寶身上，讓他一輩子都挺不直腰桿，他會很痛苦，甚至一蹶不振。
同樣，江初寒也是如此。
如果她活著，江初寒死了，那她一輩子，都會背著這條人命的愧疚，直到最后死去。
“你果然還是理智的。”
余晚陽再次笑了，他抬頭看天，天色已經過了中午，他有些餓了。
可是，沒辦法啊！
人生的最后一頓飯，他吃不上了。
他眷戀至極的看著天空，低低一聲：“零月，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愿意，那我幫你做決定，你跟我，一起死吧！”
他帶著她，往崖后退。
蘇零月深吸一口氣，目中終于動容，她抬頭，聲音沙啞的看著江初寒面上的焦急，倏然展開一抹笑顏：“找到三寶，把他們養大成人！”
她還想說：好好活著。
身后的余晚陽已經帶著她，退到崖邊，緩緩往后仰倒！
“零月！不！”
江初寒撕心裂肺的一聲喊，猛的撲過來。
直升機俯沖而下，機上狙擊手冒險開槍......槍聲響起的剎那，余晚陽后背冒出一朵血花。
蘇零月閉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
在這生命的最后時刻，余晚陽雙手扶在她的腰間，溫柔，纏綿，帶著不舍，帶著眷戀。
向上重重一推。
與此同時，她發間似乎被誰落下柔柔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