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蘇槿時一早便讓硯書送了生辰蘇禮來,是方端州產的蕉葉白墨硯,極為名貴。
她素愛看書寫字,這蘇禮正正是送到她心坎里了。
柳清歡愛不釋手,輕輕撫摸著硯臺上的別致的花鳥紋飾問硯書,“槿時哥哥可有說他何時過來?公子今日翰林院下值晚,大約酉時方能過來。”
硯書回,又看著她憂心忡忡的臉,道:“姑娘且安心,公子說了。
今日是姑娘的生辰宴,不論多晚。
一定會親自來蘇姑娘。”
柳清歡沉寂下去的臉色這才舒展開來。
蘇槿時在京府衙門里。
他今日的確是有要事,前些日子永州遇刺一事還未了。
當時府衙去查,只說是流民落草為寇做下的糊涂案子。
彼時永州決堤,流民甚多,無從查起。
又兼當時蘇槿時不知所蹤,尋人成了頂要事,其他暫且只能擱置。
及至到了現在,蘇槿時已經回京。
永州那邊才來信,說當時行刺的寇首已經擒住,押解來了上京,現關押在京府衙門里,聽候取審。
牢獄甬道里,獄卒掌著燈火,引著蘇槿時在一處牢門處站定。
“大人,那人便在里面。”
他解開牢門上的鎖鏈,恭敬退下。
蘇槿時推門而入,監牢里陰暗潮濕,那人雙手被鐵鏈懸在刑架上,衣衫襤褸,身上斑駁著鞭痕,奄奄一息。
這是京都衙門里的規矩,入獄必先受刑。
蘇槿時緩緩走到他面前,他意有所覺,慢慢抬頭,聲音沙啞,“你是誰?”蘇槿時聞言微微一笑,“哦?你竟不認識我?我為何要認識你?”他不解,又忍不住暗嗤,“哪里來的白面書生。
這京兆府衙里是沒人了么,竟讓你來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