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哭腔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救不了他,我真的救不了他,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院,趕緊送他去醫院啊。”段寧起身扣住了她的胳膊,一字一頓道:“江酒,你是這世上最頂尖的外科醫生,只有你能救他,這一刀劃破了他的后心,一般的醫生連刀都不敢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江酒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段寧又道:“再說了,這里離市區遠,至少得半個小時,而且山路崎嶇,你確定他能受得了這種顛簸?恐怕還沒到醫院,他就死半路上了。”“我,我......”江酒急哭了,“我,我......”這時,手腕上傳來一股力氣。她下意識垂眸望去,見陸夜白不知什么時候拽住了她的胳膊。他是趴在阿坤懷里的,這反手拽她的姿勢很危險,不小心就會造成二次傷害,她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了身體,喝斥道:“你亂動什么,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不是?”陸夜白的轉過了頭,對著她露出了一抹蒼白的笑。許是失血過多了,他的俊臉近乎于透明,看著比鬼還嚇人。“雖然兇了點,但,好在是關心我的,你別怕,我今天就把自己這條命交給你,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你放心大膽的救治。”說完,他的唇角隱隱有血絲滲出,江酒知道,他這是傷了內臟,而且是重傷。“你閉嘴。”江酒朝他怒吼道。陸夜白笑了笑,啞聲道:“你跟秦衍相處的時候,從來不會發脾氣吧,在我面前脾氣倒是大,不過我喜歡,能牽動你的喜怒哀樂,證明我走進你的心里了。”江酒一怔。是啊,她居然會在陸夜白面前發脾氣。為什么呢?這家伙真的在她世界里留下了印記么?“江小姐,您快點想辦法給陸總止血啊,再這么流下去,他非得死了不可。”阿坤的催促拉回了她的思緒。她連忙甩了甩頭,摒除腦海里的胡思亂想,深吸一口氣后,對段寧道:“拿一把鋒利的匕首過來。”下一秒,有黑衣保鏢給她遞來了匕首。她伸手接過,然后將陸夜白后背上的衣服全部劃開了,還好是夏天,只穿了一件襯衣,不然就麻煩了。看著捅進血肉里的匕首,看著那不斷滲血的傷口,江酒的腦袋又開始發暈了,不過她還是強撐著,認真檢查起他的傷勢。這仔細一看,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一刀,幾乎捅破了他的半個后心。段寧說得對,換做普通的外科醫生,估計連刀都不敢拔,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江酒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傷口按壓了一圈之后,嘶聲道:“這刀不能拔,至少不能在這兒拔,想讓他活,就必須上手術臺,先給他開刀,將心臟縫合了再將匕首給拔出來。”段寧沉聲道:“可他這情況能撐到返回市區么?血流個不停,我擔心半路上就失血過多休克死亡了。”江酒沒回答他,染滿了鮮血的手掌在口袋里掏了一番,最后掏出一個藥瓶子。她這幾天一直在給動物開刀,隨身攜帶著止血藥,如今倒是解了燃眉之急。“這是我自己研發出來的止血藥,比市場上的效果要好數倍,應該能止住他的血,你趕緊聯系直升機,讓他們過來接應,咱們去蕭恩的醫療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