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卻隱隱嗅到了一種很奇特的香味。
這個香味......甘聞頓時眼眸微亮。
是浣氏花!浣氏花,花開無時,可入藥,聞之有異香,其香如花間蜜,梅上雪,淡而無蹤。
浣氏花她沒見過,但關于浣氏花的信息她可是記得牢牢的。
這個味道,一定是浣氏花。
甘聞挑了挑眉,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走到牢門口,隨手從藥廬中拿出一根細細的鐵絲,伸進鎖孔里。
只聽“咔噠”一聲,鎖開了。
走到對面牢房,同樣的動作之后又是“咔噠”一聲。
甘聞深深吸了口氣,果然越靠近這個人,浣氏花的香味越濃。
甘聞走過去,雜亂的稻草上,男人一身黑衣,手腳都帶著沉重的鐐銬,蓬頭垢面蜷縮在角落里,面色看起來很是痛苦。
這人顯然已經半昏迷,根本沒聽見有人靠近。
能進這個地方的人,不是皇親也是國戚,她上前將男人的頭發撩起來。
底下露出一張臉,額頭臉頰到處都是臟污,嘴唇發黑,嘴角都是污黑的血跡。
甘聞動作一頓,眼眸微微瞇了起來,好漂亮的一張臉。
三庭五眼比例均等,鼻骨直挺,薄唇鋒利,下頜骨棱角分明,這骨相,堪稱完美。
比她那個最好看的小師弟還要更勝一籌。
只是可惜,他快要死了。
忽然,甘聞眉眼一凜,轉頭看著牢房外。
“什么人!”陰暗的走廊里,一個黑影快速從遠處閃過來。
來人看見這間牢房房門大開,也愣了一下,不過下一瞬,提著劍就刺了上來,劍尖直指地上的男人。
甘聞蹙了蹙眉,左手衣袖一甩擋下他一劍。
“這么好看的臉,就這么讓你殺了太可惜了。”
“多管閑事!”黑衣人皺了皺眉,轉而向她刺來。
甘聞連連后退,退到墻角時忽然唇角微勾,左手一翻,拿著一個藥瓶朝空中一撒,藥粉四散。
黑衣人立刻后退,還是吸進去不少。
甘聞眸光湛亮:“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藥粉如果不立刻用酒洗掉,三天后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哼,你以為我會信!”黑衣人聲音蒼老,低呵一聲正要上前,忽然全身刺癢起來。
“你還有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甘聞定定站著。
剛說完,只聽黑衣人“噗”地一聲,似乎吐了一口血。
甘聞冷冷看著他,黑衣人冷哼了一聲,轉身一閃消失不見。
確定人已經走了,甘聞才來到男人身邊蹲下。
他緊閉著眼睛,似乎絲毫不受打擾。
甘聞大概捋了捋原主的記憶,才終于將這人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