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慧終是笑了起來,病房里客氣又熱鬧的很。
夏侯堂收回目光,看向正坐在自己身邊,拿棉球幫自己止血的蘇輕語,問道:“剛剛我聽左夫人一句親家……這是?”
蘇輕語抬起頭,看著夏侯堂胳膊上的針眼已經不再流血后,才將棉球拿開,對著自己父親說道:“是,我和君洐已經在一個星期前注冊了……”
夏侯堂的老臉先是僵了僵,隨后老眼中有水霧呈現。
蘇輕語見狀,以為自己做錯什么了,趕忙問道:“您怎么了?對不起,我們……”
夏侯堂打斷了蘇輕語的話,點頭說道:“傻孩子,爸爸這是高興的呀……”
聞言,蘇輕語總算松了口氣。
徐銘慧的手機在響,和夏侯堂點了點頭,她就走出去接電話了。
看著徐銘慧走出病房,夏侯堂示意蘇輕語坐到他身邊去。
蘇輕語照做了,夏侯堂伸出了帶著老年斑的手,輕輕的從蘇輕語的頭頂撫摸下來,壓抑著情緒,說道:“真好,爸爸總算能看著你出嫁……”
蘇輕語鼻尖微酸,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夏侯堂收回了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一會兒,你去看看易白吧,他病的不輕,這些天來,你姐姐都沒有出現……”
蘇輕語頓住了,看著夏侯堂,沉默著。
徐銘慧接完了電話走進來,對著病床上的夏侯堂,說道:“夏老先生,等您病愈,我們找個時間,把輕語和君洐婚禮事商量一下。”
夏侯堂樂呵呵的點頭,對著徐銘慧說道:“這個是自然……”
說著,伸出手示意讓徐銘慧坐一會兒。
徐銘慧找了椅子坐下,和夏侯堂聊的熱絡,三句話不離婚禮的事。
蘇輕語起身,看著自己也插不上嘴,便對著徐銘慧說道:“媽,您先和我爸聊著,剛好我也去看一看,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們。”
徐銘慧知道蘇輕語曾在這家醫院擔任過心理科醫生,便很干脆的點頭,道:“那你去吧,我和你爸爸正好也商量一下你們婚事的細節。”
蘇輕語臉紅,起身走了出去。
回頭看了一眼,兩位老人談的倒是開心,一臉喜色。
……
出了夏侯堂的病房,蘇輕語沒有直接去看望同事,而是站在陸易白的門口一直猶豫著。
夏侯堂是希望她能夠以妹妹的身份去看一眼病重的姐夫。
可蘇輕語……
正猶豫間,身后突然出現的女人,將蘇輕語嚇了一跳。
女人看著站在門口的蘇輕語,也著實有些震驚,詫異道:“輕語?你怎么會在這兒?”
說話的女人是莊敏,陸易白的母親。
躺在病床上的陸易白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后,轉過頭來。
門被莊敏推開,陸易白和蘇輕語四目相對間,他黯然的眸子里,瞬間有了幾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