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花無為離開,謝斂回到屋內,方才坐下,屋外就響起一聲貓叫。謝斂神色微頓,抬眸與晏姝對視。晏姝將手里的書冊放下,眸色微沉,低聲道:“去看看。”謝斂應聲,又出了屋子。晏姝坐在榻上,垂首望著桌上渾濁的茶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很快,謝斂去而復返,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握成拳,似是拿著什么東西。“殿下,是影衛送來的密信。”謝斂走過來,將手里的密信遞給晏姝,而后斂眸默默的挨著晏姝身邊坐下。晏姝抬了抬眼,看了看對面寬敞的空位,挑眉,“你是仗著本宮不會罰你,侍寵而嬌是嗎?”謝斂抿唇,耳尖微紅,手臂悄悄環住少女的腰,低聲說:“我只是想跟殿下多親近親近。”他頓了下,耳尖的紅蔓延到了脖頸,“殿下自己說的,我可以再大膽一些。”晏姝笑了一聲,伸手捏捏他的臉,這才將手里的密信展開。她將密信看完,臉上的笑意完全散去,眼底凝了一層薄冰。謝斂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掃了一眼密信上的內容,眉心輕蹙。“花家二老爺死了?”“是。”晏姝探身將密信丟進火盆里,眼底含煞,“花家二老爺瞞著花家主賣了蠶絲,蠶絲昨夜剛剛被人運走了,花家二老爺今日就死在了紅樓......”“影衛已經偷偷跟上了昨夜偷運蠶絲的隊伍,這會兒花家二老爺身死的消息恐怕已經傳到花家人耳中。”他們這些日子住在花府,十分清楚花家主對司空默的“胡言亂語”有多重視,表面上,花家主看似完全不在意,實則卻命花家人全都警醒起來,不管大小生意都必須得花家主首肯。據晏姝所知,花家所有的生意必須要有花家主的私印章方才生效,如若沒有蓋上私印,便不算雙方正式交易,一旦出了任何岔子,花家都可以要求官府做主。花家主這段時間很忙,私印必定時時刻刻帶在身上。晏姝嘴角勾起一抹輕諷,“看來背后的人按捺不住了,讓影衛先去查查是什么人運走了花家的蠶絲。”謝斂點點頭,又問:“殿下接下來準備怎么做?”“秦嶺可回來了?”“秦大人前幾日就到了青臨,如今與眾人一起在云來客棧。”“給秦嶺傳信,若查出偷運蠶絲的背后之人是諸葛家或者萬家的人,立刻去青臨縣衙,讓青臨縣衙徹查此事,這件事的動靜鬧的越大越好。”謝斂面露沉思狀,片刻后凝眸看著少女冷冽的神情,想到了什么,眼底閃過驚訝。他低聲道:“殿下是想引蛇出洞?”晏姝轉眸,望向窗外,青臨的天碧藍如洗,像是無暇的藍玉,這樣明媚的天和陽光下,似乎完全不存在陰暗之地。“那位貴客到了青臨這么久了,本宮總要見一見他。”——花家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