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沒有驚動丫頭,而是自己去大廚房里找了幾樣食材,肉是最新鮮的,早上剛殺的黑豬,還有凌家碼頭新運來的鮮蝦,她又洗了韭菜和香菇。
把東西拿回桂花苑的小私廚,她就開始和起了肉餡,剁好了餡又搟了面皮,熱乎的骨頭湯下鍋,再把餛飩放進去,出鍋時撒一把蔥花和香菜,帶著濃郁香味的一碗三鮮餛飩就做好了。
沐晚想到好友茶語最愛吃她做的三鮮餛飩,不由悲從心生,想要救出紅袖的愿望更加強烈了。
臥室里點著臺燈,虛虛的燈光照得并不真切,沐晚捧著托盤一進門就看到斜躺在矮塌上的凌慎行,他側著臉,顯得鼻梁越發的高挺,平時冷漠孤傲的臉因為睡著的關系顯得柔和了不少。
“這人心思真重,睡覺的時候眉頭也擰的這么緊。”沐晚嘴上嘟囔著,還是小心的把托盤放在邊桌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又轉身找了個薄薄的羊絨毯替他蓋好,這才去了里間的床鋪,床上有床幔,但她平時都是不放的,閑悶。
今天礙于凌慎行在外間,她便把床幔放了下來,他這是第二次在她這里睡著了,第一次是因為喝了她加了料的茶,這一次什么也沒喝,看起來睡得也很香沉,難道真是她給的茶起了作用?
沐晚躺在床上,盯著床頂,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了些事情,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身邊傳來溫熱的氣息,朦朦朧朧中似乎還有輕微的呼吸聲。
沐晚覺淺,猛然就驚醒了,往身邊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屋外只點了一座小臺燈,透著白色的床幔彌漫進來,沐晚看清睡在身邊的人,長胳膊長腿的,占了她一半的床位。
她不由緊張起來,身上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凌慎行是什么時候跑到床上來的。
她和他雖然是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就這樣并肩躺在一起,雖然沒有什么逾矩的動作,但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大半夜,發什么呆?”身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一雙沉如墨海的眼睛幽幽的盯著她。
沐晚頗有些尷尬的扯了個笑:“你怎么睡到這里來了?”
他丟給她一個廢話的表情,然后從嘴里擠出一個字“冷”。
雖然連城的氣候不比北地的寒冷,但將近凌晨的時候還是有些濕寒,他睡在外間的矮塌上,說冷也是自然的。
沐晚道:“我去外面睡。”
她剛要起身,手腕便被人攥住,他依然躺在那里,紋絲不動,手上的力道不減,聲音也是低沉冷洌:“就睡這里。”
她哪里掙得過他,只得怏怏的躺了回去,被子里,悄然往里面挪了挪。
身邊睡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沐晚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旁邊的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大概是又睡著了,這才敢偏過頭去看,結果就跟那雙深潭般的眼神撞在一起,想收都收不回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