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在這里繼續看熱鬧,她正要離開,忽然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餐廳里人頭攢動,她一時也分不清是誰在看她,搖了搖頭,很快離開了。
“少爺,你在看什么?”尤墨染身后的小侍從納悶的問。
“陽升,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用這只叉子叉到你的嘴里。”尤墨染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里,回味無窮的美味的確很是誘人,只不過此時山珍海味進了嘴里也是索然無味,他的眼底只有那一張俏臉,一抹淺笑,仿佛烙印般揮之不去。
明知道她已為人婦,明知道這種心思應該竭力遏制,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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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特伯爵的生意比預期中還要火爆,高峰時期甚至出現了排隊等座的情況,在這種戰亂的年代,這可是連城的獨一份。
于術每次來交帳,臉上的表情都是神彩奕奕,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他留學歸國,一身報復,終于得以所償。
沐晚翻了翻帳本,“于先生,你對北地的戰事怎么看?”
于術沒想到沐晚會問起戰爭的事情,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北地天寒地凍,氣候十分嚴酷,而我們的人恐怕難以習慣那樣寒冷的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速戰速絕,拖延下去只會不攻自破。”
于術所說的道理沐晚也是明白的,凌慎行帶兵遠途跋涉本來就是一身疲憊,再加上北地殘酷的氣候,恐怕許多士兵不等到了前線就已經病倒了。
而楚氏軍閥卻是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每天裝模作樣的佯攻就可以拖住凌家軍,日子一久,天氣更加寒冷,凌家軍外憂內患,自然潰不成軍。
于術又道:“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風寒疾病,哪怕只有幾人患病,很快就會蔓延全軍,風寒引發癆病,我們的軍隊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這一仗,恐怕是兇多吉少啊。”
沐晚聽了于術的話,默默的點頭。
于術不但對經商研究頗深,對政治也小有見解,這些事情沐晚也是想了很久,只是心中一直沒有定奪,今天與于術的意見不謀而合,心更是往下覺了又覺。
果然,現實并非想像中那樣容光煥發。
沐晚在這種擔驚受怕中又過了半個月,也終于接到了凌慎行的電話。
紅袖來告訴她的時候,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踩著冰冷的地板就跑去了正廳。
電話擱在桌面上,明明看不見人,卻像是見到了他那張素來冷肅漠然的臉。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接電話的聲音也帶了絲難以抑制的哽咽。
“少帥。”她輕輕喊了一聲,這一聲憋在心里數月,此時仿佛是破了功一般,全身沒有力氣。
過了一會兒,凌慎行的聲音才傳來,哪怕極力掩飾,仍能聽出一絲疲憊:“還好嗎?”
“嗯。”沐晚點點頭:“家里一切都好,不用牽掛。”,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