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慎行紋絲不動:“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錯?”
“康玉堂是怎么回事?”
“私放重犯,收取賄賂,這兩條罪名加在一起就夠判他個十年八年了,連城的法律上寫的清清楚楚,用不用我拿過來給督軍念一遍。”
“你……。”督軍自然知道康玉堂在暗地里收取賄賂的事,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在這個大潮里面,誰都不是完全干凈的,只要他聽話、聰明、用得住,這些小錯誤都是可以容忍的。
督軍的語氣軟下來:“希堯,我知道你還在為沐晚的事情怪我,當時我也是情非得已啊,你剛做完手術,危在旦夕,我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她從北地回來,名譽受損,我不讓她進凌家,也是為了你的臉面啊。”
凌慎行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沒有任何的溫度,達到眼底的只是一片冰冷。
自從出事后,他就沒有跟督軍有過任何的交流,因為他知道,只要督軍一開口,必然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情愿督軍此時悔恨交加,那樣,他對他的恨意也許會少一些。
果然,是他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而這點希望也隨著他這些辯駁的借口化成了粉沫。
“不要說得這么好聽。”凌慎行冷眼看向他,“都是你自私、自利、自負,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如果你沒有去找張建昌談判,后來哪會有這些事發(fā)生,你自己膽小怕死,懦弱無能,卻要讓這么多人命喪邊界。沐晚為了救我,不惜犧牲自己,而你呢,為了自己的性命,可以把自己的兒媳婦拱手送給敵軍的將領;你不讓沐晚回家,不就是怕你的膽小無能被人發(fā)現(xiàn),怕你這個督軍狹隘怕死的形象公布于眾。”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的父親。”督軍惱怒,“難道我不是為了你。”
“的確,你為了我,可以陷害我的妻子;你為了我,可以殺死我的孩子;你是不是也要為了我,讓我從此在家修身養(yǎng)性,不必操勞。”凌慎行眼中的諷刺與不屑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插進了督軍的胸膛。
督軍瞠目結(jié)舌,眼睛眨了兩下,似乎沒有馬上反應。
難道凌慎行已經(jīng)知道泥石流的事情與自己有關?
督軍臉上閃過慌亂的神色,“希堯,其實這……這只是玉堂的主意,我當時是不同意的,畢竟會連累到無辜的百姓,但是,我也是為了你啊,你一直被她左右,軍中議論你的話都很難聽,還有人把你比喻成商紂王……。”
凌慎行揚起冰冷的唇角:“既然督軍承認那件事是康玉堂做的,自然也不會干預我定他的罪。”
督軍一時語塞,他本是替康玉堂打抱不平,現(xiàn)在卻被他阻住了后路,再想開口為康玉堂說話,就是把自己也連累了進去。
督軍不再提康玉堂的事情,一個棋子而已,不損兵折將怎么能贏棋局。
“我聽說租界的人找你談過了,想要你支持他們辦醫(yī)院。”,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