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也是個間諜。”
久不出聲的左君洐這個時候終于開了口,眼睛睜開,將手中的香煙捻滅。
老趙呵呵的笑著,對著后視鏡里的左君洐說道:“既然左總都知道我是間諜,為什么還縱容我留在您身邊。”
老趙說的半開玩笑半認真。
左君洐挑了挑眉角,淡然道:“既然我家老爺子花心思讓你來看著我,我又何必要趕你走?換了你還會有其它人,對我來說,有什么不同?”
老趙笑的臉上的老褶子都跟著顫,回道:“您這脾氣,跟您父親年輕的時候還真是一個樣。”
左君洐鼻諷刺一笑,將頭轉向車外。
……
一個星期后,蘇輕語自己去了四樓的外科。
當醫生看著她右手已經腫的看不出模樣的無名指,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手指的傷口處已經化膿感染,戒指這么小,搞不清楚你是怎么套進去的。你這是準備不要手指了嗎?”醫生說話的語調很明顯有了諷刺之意。
這年頭貪慕虛榮的姑娘比比皆是,可為了不舍得摘下一顆鉆戒,將手弄成這副模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蘇輕語并不開口解釋,對一個陌生人她覺得完全沒必要,只淡漠的問了一句:“那要多久,我才可以取下這枚戒指?”
醫生一邊寫著病例手冊,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如果你不每天去摳,估計早就拿下去了,可以現在的情形,怎么也得等到消炎后,不再腫脹的時候再做處理吧,到時候,你可以用高濃度的肥皂水浸濕雙手試一下,既然能套的進去,就應該能取的下來。”
“謝謝。”蘇輕語拿著病歷手冊出了診室。
越過公共休息區的時候,蘇輕語在書報架上隨手取了一份當天的報紙。
蘇輕語對新聞時政的事沒有半點興趣,左不過是因為在病房里閑著無聊,隨手翻一翻。
可當今天報紙頭條版面全是陸易白和夏青檸訂婚的專題報道時,她還是僵在了原處。
手里的病例手冊“啪嗒”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回到病房,
容曼玟已經能自己起床,在地上緩慢行走了,只是脖子上還有專業的醫療器械進行固定,重的很,行動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蘇輕語將報紙隨手扔在一旁的陪護床上,扶著容曼玟坐下。
容曼玟的目光掃過陪護床上的報紙,輕輕的嘆了口氣,問道:“輕語,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要怎樣活,才算幸福?”
蘇輕語幫她拖鞋的手勢頓了頓,轉而平靜說道:“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無論苦樂,都是幸福。”
容曼玟沒想到蘇輕語會這樣說,眼角酸澀。
母女二人的目光并不相交,容曼玟繼續說道:“我在你這個年齡時,以為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可是,我錯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