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破壞他們的婚姻,陸易白早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蘇輕語緩緩說道。
夏侯堂伸出手在蘇輕語的手背上拍了拍,似乎又覺得有些過了,很快就收回了手,說道:“這不怨你,你不會比我更了解男人,一個男人若是愛上了一個女人,他會失去所有的理智,只是有的男人會看重家庭和責任,而有些人,則完全不顧,易白就屬于第二種。”
蘇輕語無可厚非,心里想著的都是左君洐是否屬于前者。
夏侯堂看著注入血管里的藥液,一臉疲憊的說道:“你姐姐從小好勝心就強,好鉆牛角尖,這一點她不像我。她接受不了自己有這樣的病,在外人面前,她很少會提及自己的身體狀況。就算你們姐妹曾因為陸易白而不喜歡對方,但爸爸還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溫阿姨真的不在了,起碼還有人能幫我照顧她……”
這樣的承諾,蘇輕語沒法給,只能靜默不語。
夏侯堂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繼續說道:“我多希望她還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如果可以,起碼在她老的那一天,還能有人護她周全……”
“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蘇輕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夏侯堂。
夏侯堂睜開眼,認真的看著蘇輕語,說道:“你姐姐這輩子也不可能再生育了……”
蘇輕語震驚不小,反應過來的第一句就問:“陸易白知道這件事嗎?”
夏侯堂閉上眼,無力的搖頭,自然自語道:“這才是我們最擔心的……如果易白知道,那么這個婚就離定了,以后青檸會變成什么樣,我真的不敢想。可是……又能瞞到什么時候呢?”
蘇輕語說不出是什么心情,垂下目光,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侯堂轉過頭,定定的望著蘇輕語,問道:“輕語,青檸畢竟是你血脈相連的姐姐,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一定會幫我照顧她,對嗎?”
夏侯堂急躁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期許,殷切的注視著病床前的蘇輕語。
蘇輕語的臉色白了白,許久以后,她才說道:“抱歉,我現在還沒法跟您保證……”
夏侯堂失望的點了點頭,道:“也對,畢竟她之前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我也不指望你能一下就原諒她……”
蘇輕語搖了搖頭,道:“并不是因為這樣,而是,我希望她能接受自己是個病人的事實,以后的路總歸要她自己來走,靠別人的攙扶,她永遠也抬不起頭,人活著不能沒有信念,我不會給她自暴自棄的理由。”
望著異常堅韌的蘇輕語,夏侯堂的老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許久以后,他才開口說了一句:“你果然是曼玟的女兒……”
蘇輕語并沒有接話,而是直接叉開了話題,問道:“今天我來,其實也是想了解一件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告訴我?”,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