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檸笑了,隱忍著心底了的恨意,擦去嘴角處的血,點頭道:“我記得了……”
說完,轉身離開……
夏青檸走了,顧啟琛怔怔的坐在椅子里,閉著眼表情平靜。
可他的憤怒卻難以消除。
往日里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上演,他突然睜開眼,從椅子里起身,沖去了洗手間,跪在馬桶前嘔吐了起來。
夏青檸說的其實沒錯,他的確已經記不清楚,他把自己賣給了多少女人。
曾經在國外的一幕幕,詭迷深色的夜里,他多少次伏在連名字也叫不出來的女人身上馳騁。
掏空了自己的身子,為了取悅那群相貌不堪的女人,他每次過后,都會跪在馬桶前劇烈嘔吐,就如同現在一樣。
擦掉嘴角的殘污,顧啟琛嗤嗤的笑了起來,一臉嘲諷。
坐在地上,單腿支起,吐沒有一絲力氣。
顧啟琛怕熱,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的記憶里,事先總要吃顆藥,才能讓那些饜食不足的女人們滿意,身體里的汗水和那些女人粘合在一起時,發出的那種帶有麝香的味道,讓他作嘔。
他不得不把溫度調到最低,最好一滴汗也不揮發才好。
從洗手間里起身,顧啟琛推開了臥室的門。
整個人躺在床上,除了心底里的恨,再沒有其他……
他總是在想,如果當初父親沒有跳樓,自己現在會是副什么模樣。
同其他的那些富貴少爺一樣,等著父親終老后坐享其成?
想到這兒,他閉上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都是母親絕望的看著父親的公司陷入困境。
父親曾經承諾過,再過半年,他就可以接他們母子三人進門。
半年……
卻讓他等到了絕望。
母親的重病,他和妹妹連讓母親住院的手術費用都沒有。
房子是父親生前留給他們的。
可在父親死后,被作為抵押收回。
看著母親與妹妹坐在異國的街頭,他沒辦法不哭泣,那一年,他不過才19歲而已……
佟儷被送回四川的姥姥家,他一個人帶著母親留在國外。
那些日子里,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兼職了多少份工作,時常累到吃了一半的晚飯就睡倒在桌子上。
是那些女人給了他揮灑熱汗的“辛苦費”。
母親的病要治,房子要租住,晚餐要果腹,而他還要堅持完成學業……
所有的苦,被咽進肚子里,他不甘心就這樣過完一生。
他顧啟琛不該是這種命……
而他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拜左君洐和陸易白所賜!
他又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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