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著太久的東西,本就失去了一開始的意義,花不是為花店而開,人也應(yīng)該有各自的月亮,江闊哥,我想他不是我的月亮。”江闊明白了沈清然話中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走到門外。祁年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僅僅幾天,整個人便變得憔悴滄桑了許多。目光闖入一雙黑色皮鞋。他這才抬起頭看向江闊,布滿紅血色的雙眸。讓江闊那顆原本還堅硬冰冷的心,瞬間便軟了。心中的氣立刻便消了大半。抹不開面子。他依舊黑沉著臉,聲音冰冷地砸下來。“進(jìn)去吧,清然說想見你。”祁年推開門走到了沈清然床邊,坐在凳子上,視線落在她床頭的那碗沒喝完的雞湯上。他自然地端起來,要喂她。沈清然微微怔愣了幾秒,這才小小的抿了一口。那碗雞湯喝完,祁年也沒開口說一個字,還是沈清然沒忍住打破了這個僵局。“阿年哥,跟我說說你喜歡的那個人吧。”祁年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眸看向沈清然,眼底是自責(zé)跟愧疚,還有對妹妹的心疼。沈清然怕祁年誤會,又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阿年哥喜歡的人,在阿年哥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樣的,也算是彌補(bǔ)我青春的遺憾了。”祁年猶豫了許久才開口。“你真的想知道嗎?”沈清然重重點(diǎn)頭,一雙清澈的眸子里,滿是堅定。“她很平凡,很普通,正如你所見,比起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千金小姐,她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祁年故意這么說,不是因為看不起林聽,而是怕沈清然會受到刺激。沈清然臉上是恬淡的笑容。她微微搖頭:“阿年哥,你說謊,林聽姐她如果真的這么普通,你又怎么會在身邊有那么多優(yōu)秀女人的前提下,選擇跟她結(jié)婚呢?”“還是什么都瞞不了你。”“阿年哥,我是真心想知道你跟林聽姐的故事。”祁年見沈清然臉上沒有往日的執(zhí)念,這才緩緩開口。“我跟她,是相親閃婚的,她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在她眼里,我就是一個上午跟她領(lǐng)完結(jié)婚證,下午就破產(chǎn)的窮光蛋。沒有婚禮,沒有房子,車子,甚至我還背有三十萬的負(fù)債。我以為她會像其他拜金女一樣,被嚇跑,可她非但沒有,卻愿意跟我一起還債,她很愛錢,卻不會嫌棄我身無分文,我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首付都是她出的。她很窮,衣服都是網(wǎng)購的,全身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三百塊,卻對我總是很大方,會去商場給我買價值好幾千的西裝,說男人在外面得有一套體面的行頭......”祁年說了很多很多。沈清然原本心中還存有一絲不甘,卻在聽到這些時,瞬間釋然了。比起她見色起意的暗戀。林聽的愛,似乎更加純粹,樸實,堅定不移。她愿賭服輸。“所以,你總穿的那件西裝就是林聽姐給你買的?”祁年微微點(diǎn)頭。“雖然幾千塊對于我們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錢,可對于當(dāng)時的她來說,是大半個月的工資,是她好幾年買衣服錢的總和。”沈清然對林聽,又多了幾絲欣賞。她的善良,不畏權(quán)勢,樂于助人,她是真切地感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