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令他意外的是,他那個剛過門沒多久便死了的發妻,竟還活著。
被慕容止笑得頭皮發麻,宋允身體微僵,總覺得未來的暴君如今已初見端倪,心下甚怕,卻還偏偏不敢表現出來。
“不辛苦…不辛苦……”命苦。
干笑了幾聲,宋允看著慕容止斯文的一口一口的將那干巴的跟紙板沒兩樣的餅咽了下去,舉手投足間,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貴氣,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概嘆了幾句天道不公。
放著這么一個憂國憂民,清風朗朗的儲君不要,非要將人逼成后來那般喪心病狂。
……
在破廟里休整了一晚上,這一晚上,宋允睡得很不安穩。因為心心念念著那老者的話,故而就連在睡夢中,她都能夢到有人要提刀砍了她。
在清晨的余暉撒入破廟后,宋允猛地驚醒,一睜眼,她就看到了滿臉關切的看著她的慕容止。
“可是夢魘了?”
清冷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宋允的耳邊回響,對上慕容止擔憂的神情,她愣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見到的一系列刀光劍影的畫面都是在做夢。
既然是做夢,那便都是假的,她的頭依舊還好好的長在她的脖子上。
伸出摸了摸自己依舊完好的脖子,確定了一番自己沒有頭首分離后,宋允這才松了一口氣。
“殿下,我無事。這是通關文書,接下來我們要去往哪處?”
將隨身緊藏著的通關文書拿了出來,宋允看著慕容止,低聲詢問。
原書里,慕容止在冀州受盡折磨,可是,他也是在那里起勢的。
“冀州。”怔松了一瞬,看著宋允手中的通關文書,慕容止斂下了眸中的情緒,淡淡的說道。
……
叫醒兩個小豆丁繼續趕路,宋允繼續扛著慕容止,以力能扛鼎的姿態朝著冀州的方向穩步前進。
只是,在經過茅草屋時,出于好奇,她朝里邊瞅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瞅,幾乎嚇得她差點把慕容止丟出去。
狹窄空曠的茅草屋中,鮮血流淌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一點一點的鉆入她的鼻孔,胃中霎時翻涌了起來,宋允抿了抿唇,面色蒼白。
轉身看向正要朝茅草屋走來的兩個小豆丁,宋允連忙制止住了他們。
“不要過來,在原地站著。”
聞言,慕容安和慕容熙頓時停止了向前走的步伐,他們無措的看著面色蒼白的宋允,聽話的停在了原地,沒有上前。
“殿下……”深吸了一口氣,宋允轉過身,看向了茅草屋里的馬車。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頭拖著車的馬還活著。
除了那些官差死相凄慘,馬兒除了受了點驚嚇,似乎也…還能用?
“何事?”鼻尖涌動著血腥味,原本沉寂著的血液在嗅到這個味道的時候再次沸騰了起來,強行克制住自己想屠戮的渴望,慕容止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緩緩開口。
“您可還想坐馬車?”直勾勾的盯著茅草屋里的馬車,宋允突然出聲。
慕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