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和顧若妍說了好久的話,顧若妍都沒什么反應(yīng)。她拿起手機(jī),想給楚黎川發(fā)條消息,手指徘徊在按鍵上,掙扎許久,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你還好嗎?”楚黎川沒有回復(fù)。恩寧很想此時此刻陪在楚黎川身邊,可她沒有那個資格。昨晚一夜沒睡,她很累,沒有回汀蘭苑,當(dāng)晚住在顧若妍病房。裹著被子,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楚爺爺臨終時,緊緊抓著安然和楚黎川手的畫面。楚爺爺是希望楚黎川和安然在一起的吧!安然才是楚家認(rèn)定的媳婦!而她......什么都不是!即便有結(jié)婚證,在那些人眼里,她依舊是小三,是介入者。恩寧很難過,好似有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割著她的心臟,痛得她的身體蜷成一團(tuán)。此時此刻,陪在楚黎川身邊的人應(yīng)該是安然吧。打點(diǎn)來往客人,像個女主人一樣,光明正大地站在楚黎川身邊。恩寧將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淚沿著眼角一顆一顆滑落,洇濕枕頭。楚爺爺?shù)脑岫Y定在三天后。以楚家千億豪門帝國的身份,葬禮權(quán)貴云集,各界大佬紛紛前來吊唁。就連國外回來的那位華裔畫家奧特姆也推遲了畫展,前去參加楚爺爺?shù)脑岫Y。恩寧也想送楚爺爺最后一程。楚黎川這幾天雖然沒有一點(diǎn)消息,卻在楚爺爺葬禮當(dāng)天早上,派林放來接她。恩寧這幾天度日如年,生怕楚黎川因為爺爺?shù)呐R終囑托,和她緣盡于此。看到林放這一刻,她終于心安了。楚黎川想和她攜手共濟(jì)的心,沒有改變,但她不想給楚黎川造成困擾。“我約了白校長,會以白家人的身份去參加葬禮。”恩寧拒絕了林放,按照約好的時間,和白韻如一起到了楚家老宅。葬禮辦的并不奢華。楚爺爺在遺囑中有交代,他的葬禮一切從儉。但擋不住前來祭奠的賓客,楚家大門外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猶如一場盛大車展。恩寧的到來,出乎楚家所有人預(yù)料。但在賓客云集的現(xiàn)場,拜祭禮有條不紊進(jìn)行,楚家所有人都沒有發(fā)作,只是用眼神凌遲著恩寧。恩寧和白韻如上前鞠躬行禮。看到楚黎川臉色蒼白地站在棺柩旁,木訥地回禮,恩寧的心臟狠狠一揪。“黎川......”她低低喚了一聲,原本以為楚黎川不會聽見,他卻聽見了,抬眸向她看來,沉痛的目光泛起一絲光亮,微微對她點(diǎn)下頭,示意他很好。恩寧鼻尖兒一酸,忍住眼角泛起的淚花,送上一聲“節(jié)哀”,和白韻如走向賓客席。恩寧沒有在葬禮現(xiàn)場看見安然,但看見了豆豆,他一身黑色小西裝,站在楚黎川的身后。豆豆看見恩寧,忽地一步向前,被楚黎川的大手緊緊握住小手。豆豆仰頭看著楚黎川,他對他幾不可查地?fù)u搖頭。豆豆很聽話,退回自己的位置,繼續(xù)乖乖站著,只是眼神時不時飄向恩寧。恩寧看到豆豆那一刻,心都要被撕開了。看見自己的孩子,卻不能相認(rèn),這種痛仿佛劇毒,四肢百骸痛入骨髓。恩寧的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白韻如還以為,恩寧在難過楚爺爺離世,遞給她幾張紙巾。恩寧接過紙巾,擦干眼角的淚珠,手機(jī)響了一聲,是安然發(fā)來的短信。“我們談?wù)劙桑以谌龢亲髠?cè)第二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