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他了。
是啊，六年，足以改變一個人，讓一個人面目全非。
六年前的顧聿時，穿廉價的白襯衫，如今，他穿著昂貴的高定襯衫，就在她眼前，可她，卻忽然覺得他距離她好遠，好遠。
顧聿時沒再繼續發話，這便是愿意放桑煙走的意思。
陸之律拿起桌上那疊錢，丟在桑煙身上，桑煙沒接住。
那些錢，便掉落在桑煙腳邊。
“桑大小姐，掙錢都不容易的，今晚算你走運，顧總生日，心情好，放過你了。”
桑煙點點頭，蹲下身子，用那雙已經起了紅疹的手去撿地上的錢，“謝謝顧總，謝謝陸總，謝謝江總。”
就在桑煙撿到最后一張鈔票時，一只手工定制的昂貴皮鞋，踩在了那張鈔票上。
顧聿時就那么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仿佛看著一粒渺小微塵。
桑煙用手拉那張鈔票，顧聿時并不抬腳。
她低著頭，一滴眼淚砸在他皮鞋上，她啞著聲說：“顧總，請高抬貴腳，放過我。
桑煙，你覺得委屈？不……不委屈。”
更是不敢委屈，這是她欠他的。
男人勾唇，笑意冷沉的沒有半分溫度：“在里面那三年，1095天，我每天都像你現在這樣，茍延殘喘。
桑煙，你沒有資格委屈，今晚，就當做是我收的那三年的一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