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驚怔住了:“老爺你說什么?那沐家一大堆丑事,她還跟孔家公子不清不白的。”江延嘆息道:“你可知道,今天卓兒也到上書房露臉了。”“竟然有這種好事?”江夫人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今科進(jìn)士素來都是修篆國史之類工作,能去上書房的都是特別得皇上受青睞的。倒是聽說過皇上特別愛召見宋狀元,如今也輪到咱家卓兒了?”“你當(dāng)皇上會挨個記住那些進(jìn)士啊?是宋狀元特意在皇上面前推薦卓兒,他才有這個機(jī)會。”江延道,“這沐雙雙是宋三奶奶的娘家小姑。”“那又怎么?”江夫人卻不以為意,“就是妻子的娘家親戚而已。”“可宋狀元特地邀我到千醉坊說卓兒和沐雙雙的親事。”江延略一思忖道。江夫人神色一動,茶水漾出來些。“可見,他是想與我們家結(jié)盟呢。”江延眼神深遠(yuǎn)的道,“他要的不過是這條姻親的紐帶,官海沉浮,獨(dú)木難行,咱們互相幫襯著,總沒錯的。”江夫人卻眉頭一挑:“那也是他宋三郎求著我們,咱們用不著上趕著他吧?他縱然中了狀元,可宋家卻一個有用的人都沒有,那沐家現(xiàn)在也家道中落了。”“就這薄弱的后盾,他能走多遠(yuǎn)還不知道呢!咱們只盯著他目前這點(diǎn)圣寵,目光是不是太淺了?”“你才目光短淺。”江延好笑道,“你目光長,看的是背后有多雄厚的家底,可這樣的龐然大物就真的能一直輝煌下去嗎?就像前首輔白家,以前可謂只手遮天,可最后不也是說連根拔起就連根拔起。”江夫人聽得心驚膽跳。“與其是那樣的,還不如是個寒門貴子。再說,那宋家三郎,我瞧著他龍章鳳姿的,絕非池中之物,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的。”江夫人皺著眉頭:“我也并非一定要挑家世,可沐雙雙的名聲……”“你若是不挑家世只要好兒媳,那沐雙雙當(dāng)?shù)摹V劣诿暿裁吹模鞘撬痛蟾缱餮c她何干?總不能一棒子打死人家一船人吧!”江延道:“至于她與那姓孔的,這種東西也能信?沐家也向外解釋了,是章夫人嘴快當(dāng)著眾人說親,這才害得沐雙雙被亂傳亂說的。當(dāng)時在場的,好像有兩個跟你挺熟的吧?你要不問問她們?nèi)ィ俊苯蛉溯p揉太陽穴。“我覺得這宋三郎挺好的,兒子又喜歡,咱們何不成全了他?”江延道。江夫人嘆笑:“好吧,連你都說好了,我還能說什么?就這樣定了吧!安嬤嬤。”江夫人無奈點(diǎn)頭,“話都讓你說了,事已至此那就這么定了吧!”“奴婢在。”安嬤嬤走進(jìn)來。“將公子喚過來。”安嬤嬤應(yīng)聲,轉(zhuǎn)身離開了,沒多大一會就與江卓然一起進(jìn)來。“娘,你們商量完了吧?”江卓然滿臉急切擔(dān)憂。江夫人勾唇一笑,“行,就沐雙雙。”江卓然咧嘴一笑,高興得恨不能蹦上天,“娘,爹,多謝你們。嘿嘿,我現(xiàn)在就去謝謝文朝!”江延看著他跑得沒邊的背景,唇角微抽。這兒子真是傻得可愛!那沐三郎渾身都是心眼兒,這個沐雙雙明顯就是人家挖的坑。他倒好,掉坑里了還對人家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