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看到那白色的藥片,失神的眼聚焦,不敢置信的去看婁梟。這藥,她不是放進杯子了嗎?婁梟看出她的無措,嘲了聲,“以為藏的很好是吧。”“這點小把戲,也敢拿到我面前?還一玩玩兩回?”混亂的思緒中,簡歡捕捉到一個可怕的念頭。“你,你早就知道我要…”婁梟沒答,反問道,“這么好的東西,哪來的?”“宮偃給你的?”“……”簡歡還處于他早就知道的倉皇中,全然沒想到,她的沉默,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默認。下一秒,脖頸被大力掐住。男人滿眼戾氣,手上力道毫不留情,自腕骨往上一路青筋暴起,低磁的嗓音盡是狠意。“老子就算是他媽的養條狼,也該養熟了吧。”“……”簡歡已經沒法回答了,她甚至不想掙扎。整個人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子衰敗。紫紅色染上臉頰,瀕死的虛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就在她的細頸要被捏斷時,婁梟猛然甩開了她。失去重心,撐地的手按在了玻璃碎片上。幾乎是一瞬間,鮮血涌出。錐心的疼拉回了簡歡的神志,她從地上撐起,仰頭看向婁梟。他剛好看下來,“理由。”簡歡啞著嗓子,“你殺了東影。”“你殺了他,還讓他死無全尸。”停頓兩秒,婁梟撐著膝附身,似笑非笑,“所以你要殺了我給他報仇?”“你就沒想過,被我發現是什么下場?”到了這個時刻,已經沒什么好遮掩的了。簡歡點頭,“想過,會死。”婁梟怒急反笑,陰惻惻的贊了句,“行,真行。”藥片被丟到腳下。“我給過你機會的。”“選吧,自己吃還是我喂你。”既然他換過了,那這片,才是真正的藥。已經預想過最壞的結果,所以簡歡沒有太多意外,反而有種卸下重擔的輕松。或許,對于她來說,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婁梟冷眼看著簡歡從地上爬起,用那只不斷滲血的手拿起了那片藥。沒有求饒,也沒有狡辯。安靜的張開嘴。婁梟眼底暗了暗。就在那片藥要被她放入口中的剎那,恰好門從外面推開。“小歡,儀式快開始了,你…”看到房內劍拔弩張的情形,婁時儀面有錯愕。“你們…”打量著婁梟的神情,婁時儀還以為他們吵架了。“二哥,大家都在外面呢,有什么話等婚禮結束再說吧。”空氣靜了靜。“呵。”意味不明的低笑響起,“說的也是。”婁梟瞥向簡歡,“外面那么多人,也不好讓他們空等。”簡歡原本已經抱了必死的心,聽婁梟這樣說,一時沒領會他的意思。婁梟隨意笑笑,“拿好了,空了再吃。”簡歡默了默,放下了手。也是,此時只有她跟婁梟,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兒,對婁梟來說也是個麻煩。婁梟撂下這句就轉身朝外走。還是婁時儀叫了句,“二哥,你不看儀式了?”頭也不回,“我愛看收尸,有葬禮再叫我。”婁時儀不知發生了什么,只當婁梟是開玩笑。打趣了句,“可能是你要結婚,二哥心里不痛快,不想看了。”“時間快來不及了,快去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