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是傍晚。身旁還殘留有他身上的藥香,卻不見了他的人影。在她坐起身朝外間看去時,瞧見了坐在那碩大香爐旁邊的鳳衍。而香爐里,如先前一般,正有濃濃的薄煙飄出來。因此她走出去后,立在她身后詢問:“殿下身上的傷可是很嚴重?”“不嚴重。”鳳衍答完,轉身朝她伸出手去,待她坐到他身側后,把一盤楊梅遞到了她手里。“能讓我看看嗎?”“你真想看?”“嗯!”沐唯應的篤定。但是!她剛應完,那位爺就站起身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衣衫。與他白如玉的面龐不同,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全然不見新傷。但那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穿褻褲!外袍褪下后,他就赤條條的站在了她面前。偏她還是在慢悠悠的看完他上半身的各處傷疤才注意到那一點,當場就臉色爆紅的轉身沖了出去。見狀,鳳衍撇撇嘴,輕挑的笑道:“你說想看,本王才脫的,你怎么跑了?”“我想看的是殿下身上的傷,又不是殿下的身體!”沐唯捧著滾燙的臉頰站在房外回廊下吼完,轉身直接沖回了主屋,雖然她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但頭一回看見男人身體的沖擊對她來說,還是太大了些。“……”鳳衍嘴角上揚,直到她的腳步聲消失,才彎腰拾起地上的衣裳重新穿好。因彎腰的一瞬扯動了背上的傷,他穿戴整齊時,額上浮出了一層薄汗。龍吟領著血影等人抬來幾大桶給他浸泡傷口用的湯藥時,他嘴角的笑意還未淡去,不由問了一句,“殿下不會以這樣的身體跟沐唯做了什么吧?”鳳衍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指做什么?”“嘖!”龍吟咋舌一聲,繞到他身后去,拉下他衣服檢查了一番他背上的傷才算放心。而此時主屋那邊。沐唯縮在床上,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碩大的包子。花芷入內瞧見了,詢問的看了幾眼花楹,方才去到床前稟道:“小姐,三小姐的人剛剛把下午從莊子里買的玫瑰花瓣全部送去了白云寺。”“那么多全部都送去了白云寺……”沐唯悶在被褥里低低說罷,探出頭問:“有做什么手腳嗎?”“沒有。”“那就奇怪了……”沐唯納悶的擰起眉。花芷見狀,又說道:“未免出差錯,奴婢親自跟去了三小姐的莊子里,看著三小姐的人把玫瑰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來,然后送上白云寺。”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奴婢也派了人上白云寺去看情況。”“那待會兒你的人回來,你再來與我說說情況。”“是。”花芷應罷退了出去。花楹隨即入內問:“小姐可要現在吃晚飯?”“不吃,我現在沒胃口。”沐唯說罷又把自己裹回了被褥中。不過此時她已經從前面的沖擊中冷靜了下來,正在琢磨下次要怎么讓那位爺乖乖把背后的傷給她看。畢竟他的傷不在身前,就只能是在背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