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籠罩著,她心里的躁亂莫名就平息了下去,余下的就全是疲累與困倦。
鳳衍輕輕擁著她,在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時,臉色沉了沉。
睡得這般快……
看來她今日雖是沒有受傷,也給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fù)擔(dān)。
……
皇宮里,壽安宮。
秋嬤嬤在出宮打探消息的人回宮后,立刻去到蕭璽芳跟前稟道:“娘娘,眼下京城里的老百姓的確人人都在議論沐大小姐今日遇襲,乃是宮中貴人所為?!?/p>
“哦?可是有直指哀家?”
“是?!?/p>
秋嬤嬤垂首應(yīng)罷,就那般低垂著頭說道:“眼下京中傳得最為熱烈的,是娘娘您早就想除掉仗著皇上的寵愛目中無人、行事狂妄的衍王殿下了,而沐大小姐會態(tài)度決絕的與太子退婚,是因她早已遭人算計懷上了衍王的骨血,娘娘您容不下衍王的骨血降生于世,就授意沐二小姐將其引入那處巷道去,企圖將沐大小姐與她腹中的骨血一并鏟除?!?/p>
話落,秋嬤嬤抬眸看向蕭璽芳,又道:“因那巷道周遭的住戶都非富即貴,京中百姓都稱除了娘娘您,宮中旁人都無能耐在一夜之間讓那些人全部離府去暫避?!?/p>
“哼!除了哀家,宮中可多得是人有那能耐!”蕭璽芳冷聲笑罷,若有所思的說道:“她沐唯手里縱然有她娘留給她的東西,也沒有能耐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把事情傳得京城里人人皆知,看來是衍王的手筆!”
“看來饒是衍王,也不能免俗的想要留下后人?!?/p>
秋嬤嬤隨口接完話茬,再次低垂下頭。
就聽蕭璽芳問:“你覺得衍王插手今日的事,是為了護(hù)住沐唯腹中的骨血,而非是在護(hù)沐唯?”
“這……”秋嬤嬤不確定的道:“老奴聽元公公說,此前衍王與沐大小姐在皇上面前仍在針鋒相對,半點私下里有情意的跡象都沒有。”
“便是有,他們也是不會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
蕭璽芳十分篤定的說罷,面色驀然又一沉,“哀家今日雖是將魏勛引開了,然事情鬧得如此大,身為京城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魏勛定然會親自祥查……”
想著魏勛素來行事一根筋,除了皇上,誰的面子都不給,她就有些頭疼。
傳言終歸是傳言,無論傳得多么兇猛,都對她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頂多就是無法再繼續(xù)對沐唯,以及沐唯腹中的孽種下手罷了!
然若是魏勛查到了什么直指她的線索,還鬧到了刑部……
那問題可就大了!
為此,她忙問:“你是如何讓那周遭的住戶應(yīng)下出京暫避的?”
知蕭璽芳這是擔(dān)心有直接指向她的人證,秋嬤嬤連忙說道:“娘娘放心,老奴安排的人是以今日要在那周遭設(shè)伏抓捕數(shù)名要犯為由讓那些人離府暫避的,且用的是宮中的令牌,非是我們壽安宮的令牌。”
“如此就好。”
蕭璽芳心下稍安,面色卻越發(fā)的冷沉駭人了。
她雖是已經(jīng)收到了沐唯安然回到沐侯府的消息,卻不知沐唯腹中的孽種是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