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宋槿月顫抖著身子,她不敢直視君寒洲的目光,雙手抱著膝蓋,右手拇指和食指將衣角捏緊,一圈一圈卷起來,似乎要把自己的想法緊緊束縛進去。
君寒洲走到床邊的木桌旁,背對著宋槿月坐了下來,他將桌上的涼茶倒在杯子里,端到嘴邊懸在半空。一個不應該持續這么久的時間之后,他又將杯子放下,聲音像生銹的鐵器:“給我些時間,我可以解決我家里的問題。”
“不,不是。”宋槿月不知道怎么跟君寒洲解釋,她明明希望接近這個男人,可當她們的距離真的突破零的時候,她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給我些時間,我會讓我的家人接受你,我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我愿意接受你,愿意接受你現在的一切,與你一起面對未來的壓力。”
“竹月,那樣對你不公平。”
宋槿月不想把自己過去不愉快的經歷告訴君寒洲。沒錯,也許他說得沒錯,自己對他的抗拒不僅僅是生理的陰影,可能還有那種來自他的家庭、不被祝福的心理壓力。
他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到達親密無間的地步,她不知道君寒洲家庭有多么復雜的人際關系,她甚至都不好意思開口去問;她也不知道君寒洲有多少段感情經歷,甚至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否單身;她不知道他的雷區在哪,說話的時候還需要斟酌言語;她對自己的經歷和秘密也選擇保密,當他知道她的家庭有多么糟糕時,會不會后悔。
而他們的關系僅僅是經歷了幾個月的共患難,只是瞬間涌現的多巴胺強行攻占了大腦。
只是平靜湖面上的兩片浮萍,晴空萬里中的兩只晴燕,一旦遇到大風大浪,必然會分崩離析、勞燕分飛。
還不是最佳的時候。不成熟的感情一旦破裂便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理智瞬間回歸的宋槿月身體也不再顫抖,她抬起頭來,目光與君寒洲的回眸相接,兩人的目光沒有躲避,沉默像是無聲的默契,聯系著兩個相愛不相得的靈魂。
那天起,他們達成約定,以三年為期限,待多巴胺退去。三年后如果雙方仍然愿意堅守這份感情,那么他們相約黃山,相約在這間被藤蔓植物纏繞的宅子里,從此再也不分開。
“秋田送你吧。”
“它跟著你更幸福,我們以后一定會再見的,不是嗎?”
看著君寒洲和秋田離去的背影,宋槿月沒有哭。她將這份感情輕輕貼上封條,放入深窖,像一壇老酒一般,封存心底。她知道這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是對這份感情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