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道:“嗯,我確實是心理醫生,但我也是景洐的朋友。他昨晚很著急的打電話給我,讓我立即回國。”“他并不覺得你瘋了,而是擔心你有zisha傾向,讓我來開導你。你不用對我懷有敵意,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他的聲音很輕很緩,仿佛帶有魔力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傾訴。“昨天在海邊,你在想什么?”時念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她白凈如雪的臉龐浮現一絲笑,“大海在呼喚我。”顧笑拿出筆,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了句話,然后繼續傾聽。“我并沒有想要zisha。zisha會下十八層地獄,投不了胎。所以我不會zisha,我還想下輩子投胎成一只小鳥!”顧笑在本子寫上小鳥和自由兩個詞,然后用筆重重的在兩個詞中間劃上等號。“你告訴他,他禁錮不了我一輩子,很快,我就自由了!我會變成一只自由飛翔的小鳥!”時念說到小鳥的時候,眼里終于有了光,笑容如灑在她臉上的陽光一樣燦爛。顧笑看著她的眼,看到了她對自由的向往。“好,我會告訴他。你還有什么要對他說的,我都可以幫你轉告。”他溫聲說道。時念想了想,然后搖頭:“沒有了。”聊天結束后,顧笑去見了陸景洐。“她怎么樣?”陸景洐語氣里透著緊張和擔憂。顧笑面色嚴肅,“景洐,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真的想狠狠給你一拳。時念現在的心理狀況非常不好,雖然還不能下結論,但是以我多年的行醫經驗,她已經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郁癥。你知道嗎?她向往死亡,她覺得死亡就是自由。如果你還不放手,她某天將用死亡來擺脫你。”放手?陸景洐只是想想,心臟就撕裂般的痛。“我放不了手,我不能沒有她!”他第一次吐露心聲,深邃的眸底盛滿了傷痛。顧笑輕輕嘆了口氣,“景洐,你繼續將她強硬留在身邊,依舊會失去她。對了,她讓我轉告你一聲,你禁錮不了她一輩子,她很快就會變成一只自由的小鳥。”陸景洐站在落地窗前,手指夾著煙,另只手插在褲兜,容貌極盛的臉龐,露出前所未有的迷茫。顧笑什么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時念下樓,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的頎長身影,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看了過來。陸景洐想起,以前時念看他的時候,眼里總是亮晶晶的,如星辰璀璨。但此刻,她的眸子,再也沒有光了,只剩下一片寒冰。“餓了嗎?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他將指尖的煙蒂碾滅在煙灰缸里,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她身邊。“不餓,不需要!”她冰冷冷的拒絕。男人的溫情,比冷酷折磨她時,更令她害怕。她害怕陷入他的溫柔中,這樣她的心就會變得柔軟,等到男人再次拿刀捅進她心口的時候,她會很痛很痛!“不會太久了,不會太久......”她低聲呢喃著,眼神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