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紅潤的臉此刻異常蒼白,她閉著雙眼,烏黑的長發散落著,幾縷亂發貼著臉頰。
如果不是胸膛沒有起伏,她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
“根據被救孩子母親和醫生的話,是上游閘道開閘排水,她躲避不及,又因為生病體力不支才導致溺亡。”
公安解釋著,語氣透著惋惜和敬佩。
年鶴聲像是沒聽見,下意識地擦掉顏以沫臉上的水漬,可當觸碰到她的皮膚時,他心驟然一緊。
天這么熱,她竟然這么冷。
車停下大院門口,通訊員轉頭看向后座還呆著的年鶴聲,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政委,到了。”
年鶴聲黯淡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嗯了聲緩慢下車。
想到他一整個下午都跟丟了魂似的,從太平間出來時還險些摔倒,通訊員趕忙下車扶住他。
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年鶴聲拂開通訊員的手,聲音嘶啞:“你回去吧。”
說完,深一腳淺一腳地進了大院。
看著他的背影,通訊員于心不忍,沉嘆了口氣。
圓月高掛,悶熱的晚風吹著年鶴聲干澀的眼角,酸脹上涌。
“鶴聲!”忽然,熟悉的聲音讓他登時停下腳。
抬頭望去,只見陸母一臉焦急地從家門口跑過來,連聲問:“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以沫呢?”年鶴聲一哽,不由又想起顏以沫面無血色的模樣,唇瓣顫了顫,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見他不說話,陸母面色逐漸沉重:“我聽隔壁的說以沫一個多星期都沒回來了,你們……離了?”面對母親的追問,年鶴聲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出聲:“媽,以沫死了?!?/p>
陸母眼神一震:“……你再說一遍?!?/p>
年鶴聲下顎緊繃,像是在強迫自己接受現實,聲音拔高了幾分:“她死了,為了救一個孩子溺……”‘啪!’一個巴掌突然狠狠甩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