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白燁被程家名拖著說不完的話。lily看了眼桌上的狼藉，安靜的起身一起收拾。劉玉蘭冷著臉沒說話，等lily跟到廚房要幫著洗碗時，她卻將碗一摔。啪的一聲，水池里碎了好幾片瓷片，她怒瞪著lily，“你什么意思，還指望我先低頭跟你道歉是不是？”lily一晚上都沒說什么話，但此刻她直視著劉玉蘭的眼睛，深吸一口氣，“媽，這件事是你做錯了，憑什么你不跟我道歉？”“憑什么，就憑我是你媽！”劉玉蘭沒想到她敢反駁，更加怒不可遏，“就算天下人都錯了，我也不可能錯，當(dāng)媽的也不可能錯！我養(yǎng)你這么大給你吃給你穿，你因為一個誤會這么久一點消息也沒有，跟我賭氣，你就是這么當(dāng)人女兒的？！”又是這樣，每次都是生養(yǎng)之恩，lily闔了下眸，再也不想退讓，她要一次性說清楚。“是，你供養(yǎng)了我，但那是你生了我，你應(yīng)該養(yǎng)我！成年之后，我所有的花銷都是靠自己的兼職，至于你給我的生活費(fèi)，早在我工作的第一年就已經(jīng)全封不動的還給了你！”“而且，你犯了錯，那樣羞辱污蔑我，你為什么不能道歉？你是一個老師，難道就沒有教過你的學(xué)生有錯就要認(rèn)嗎！”“你！”劉玉蘭呼吸急促，怒瞪著她。她手指著lily，往后退了一步，“好啊，好！原來你那年突然給我們那筆錢，是這個意思！”說完，像是怒到了極致，她怒道，“那你從小到大的花銷呢，你想跟我們分清楚，你劃得開嗎！我懷胎十月，早知道生了你這么個混賬我當(dāng)初不如打掉你！”lily眼眶紅了，但她沒有哭，“你想生兒子，是你找的私立醫(yī)院檢查出了錯，才誤打誤撞的生下我！”“你想把我送走的，是當(dāng)時學(xué)校對作風(fēng)管得嚴(yán)，你怕工作也丟了才不得已養(yǎng)了我。你還想生二胎，是醫(yī)生說你當(dāng)時年紀(jì)大了，再生育有點危險，后來你也沒再懷上這才作罷。你是不得已養(yǎng)了我，媽，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大人總以為小孩子不記事，然而從lily有記憶以來，父母爭吵時偶爾冒出的只字片語，早就深深印刻在她的靈魂上。她可以一次兩次裝傻，不讓自己多想傷心，但她不能一直裝傻！劉玉蘭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些，有一秒的心虛，但也只有一秒。“你這個死丫頭！”她咬緊牙根，抬手驀地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你倒是還惦記這些呢，我養(yǎng)你還養(yǎng)出仇來了！什么叫誤會，鬼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那姓白的，以為攀上豪門了就能擺脫我們這個窮家了是嗎，你有種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媽！”lily嗓音嘶啞，她可以被打，但她不能容忍她敗壞白燁的名聲！外面，白燁聽到動靜，臉色頓時凌厲起來，驀地起身。徐尚明試圖阻攔，“沒事，母女倆就是吵吵鬧鬧，說開了就和好了。”白燁直接繞開他，大步朝廚房走。剛到門口，剛好聽到那一巴掌，也聽到劉玉蘭緊跟著后面的那句話，“別喊我，我不是你媽，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這輩子也別回來，我說不要你就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