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英趕緊胡亂擦下臉:“沒什么,太辣了。
”
“那你別吃了,都怪我。
”齊老將軍趕緊倒來一杯清水,遞過去,滿臉都是自責。
真是個傻子,晏云英在心里苦笑著。
她說什么,他都會相信,從來都是這樣。
眼見她接過杯子喝完,臉色恢復平靜,齊老將軍終是放下心來,卻再也不敢給她亂夾什么。
畢竟,這么多年,誰能保證她的口味不會變化呢?
可能只有他自己,固執地每日吃著她喜歡的菜,妄圖將她的味道留在身邊吧?
一想到此,便也眼神一黯,沉默下來。
一頓飯,始于平靜,又終是歸于平靜。
就像風從海面呼嘯而過,只有大海自己知道,曾經起過多少的漣漪。
秋風瑟瑟,吹進屋子有些發冷。
云妙音一個人吃完晚飯,獨自在屋子歇著,感覺到寒冷,立即起身將窗子關上。
轉身想要將門也關上時,卻是忽然看到椅子上搭著的披風,不禁眉頭一鎖。
忍不住朝外望去,這么晚了,也不知道晏季是回來這里,還是直接回府了。
亦或是,這么晚了還在外面查。
其實,相對于她發燒這個小病,晏季才是那個渾身是傷的人啊。
可是,卻總是這樣不知疲憊地奔波。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想到此,臉色忍不住黯了下來,莫名就有些生氣。
正想著,卻見一個人影忽然晃到自己面前,還沒來得及想是誰,就聽那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來:“站在門前吹風,云妙音,你這是嫌自己病得很輕?”
說完,就哐當一聲,一腳將后背的門踢上。
云妙音正在窩火,聽到這話,當即冷冷看向他。
晏季被看得莫名一驚,這女人這是在干嗎?
怎么好像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
眼珠不由微微一轉,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忽然試探開口:“你難不成方才是在等本王?”
云妙音眉頭一蹙,下意識想反駁,但是還是有些生氣,干脆沒有說話。
晏季一陣好笑:“本王是去查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這個樣子倒像個等不到丈夫回來的怨婦一樣?”
“你滾蛋!”這次,云妙音終于忍不了,這家伙還能不能有個正形了?
晏季眉頭一挑:“你自己看看,你現在這樣,簡直和對丈夫發脾氣的怨婦一模一樣!”
“你......”云妙音忍不住舉起小拳拳,真想打他。
但是,一是他哪哪都是傷,根本無從下手。
二是,她要真打下去,他搞不好會拐到家暴上面去!
所以,最終還是將拳頭收起,狠狠地剮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床邊坐下。
晏季嘴角一揚,也跟著走了過去。
只不過,還是繼續嘴欠皮癢道:“哎呦,真生氣了,罷了,以后本王早些回來就是。
”
云妙音頭頂升煙,說真的,她此時此刻,忽然覺得做他的王妃也好。
這樣,她就可以就著王妃的身份,真的把他這個回來晚、不顧老婆的罪名落實了,然后把他一腳踢出去。
現在一直被他調戲,真是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