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笙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她長姐shi骨未寒,她的姐夫竟然抱著孩子在靈堂前就要和季家劃清界限!
她幾乎從齒縫中擠出聲音::“憑什么?他們也是我姐姐的孩子!”
他靜靜的看著她,一字一頓:“因為我要他們活。”
他話里的意思,如當頭一棒,讓季念笙頭暈目眩。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帶著孩子走到了門口。
季念笙突然出聲:“顧大人,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大姐?”
他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許久,他的聲音才響起:“顧之安此生,永不續弦。”
永不續弦又為什么不救大姐?
季念笙沒忍住,終是不顧傷勢追了出去。
不想剛到府門,就看見蕭寒宴站在不遠處。
她停下身形,蕭寒宴轉眸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一個悲慟,一個漠然。
季念笙陡然繃不住情緒,一步步走到蕭寒宴面前:“你有什么怨,都可以沖我來,季家和那些邊境的將士都是無辜的!”
“沖你?”蕭寒宴薄涼的鳳眸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此戰慘敗,邊境幾乎失守,本王未追究將軍府的過失,已是仁慈!”
“難道季家連幾個人都犧牲不了嗎!?”
季念笙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心底最軟的那處,仿佛被人生生掏空。
她眼神一點點寂滅下去:“我早該明白的……你早就不是我的蕭寒宴了。”
聞言,蕭寒宴心臟猛然抽痛,像是有什么在胸腔里啃噬。
他捂住胸口,面露痛色。
季念笙已被淚水覆了滿臉,聲聲嘶啞。
“攝政王說的沒錯,將軍府的使命,歷來便是忠君報國,護佑萬民。”
“我的爹爹,我的兄長,季家的祖祖輩輩們,從不敢忘。”
她直直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可季家人,可以死在戰場上,但絕不能死在骯臟的手段下!”
蕭寒宴一怔,卻見季念笙拔下頭上玉簪,一頭青絲,瞬間披落。
他眼神瞬間變了。
季念笙慘然一笑:“看來攝政王還記得這是陛下給我們賜婚的信物。”
蕭寒宴猛然上前一步,然而,‘啪’的一聲脆響!
那玉簪,一截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一截在季念笙手里,沾染鮮皿!
風,吹起她的發,女子滿臉決絕,字字泣皿。
“自今日起,我與攝政王,前緣盡消,日后再見,不死不休!”
金陵城外,大雪紛飛。
季念笙坐在茶樓窗邊,聽著說書人的聲音。
“圣上病重,宴王蕭寒宴征戰三年得勝而歸,百官敬佩百姓愛戴,被封為歷朝權柄最盛的攝政王。”
“更有傳言,攝政王本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