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只有一個人。
“父母在上，見字如晤，桑乞問安。
深宮時日難熬，所幸新妃入宮，上甚喜之，寵幸不日必至，孽緣終結(jié)，女兒亦可解脫……”寅初至，帝醒，朝開。
她收起書信，忍著膝蓋上針扎似的痛楚下了地，將臉埋進冷水里讓自己徹底清醒了過來，順帶將所有情緒都隱在了心底，等離開偏殿的時候，她便又是那個刀槍不入的姜婉了。
一夜大雨，往常該露出日光的時候，今日竟仍舊是漆黑的，許是因此，值夜的宮人便看錯了時辰。
姜婉過去的時候，他們還靠在門上打瞌睡。
她咳了一聲，兩人渾身一激靈，連滾帶爬地跪了起來，臉色驚懼：“顧，姜婉姑姑，奴才們不是有意偷懶……”宮人都知道她規(guī)矩嚴，怕她責(zé)罰。
但姜婉并非不通人情的人，她便是對宮人有所責(zé)罰，也都是有理有據(jù)的，絕不會隨意發(fā)作。
可她懶得解釋，只硬邦邦道：“下不為例。”
兩個宮人如蒙大赦，道顧后連忙退下了。
姜婉這才推門進了正殿，時值夏末，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冷，乾元宮里的冰也該撤了，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沒想起來這件事，這乾元宮里便仍舊擺著冰盆，一進門涼氣便迎面撲了過來。
她搖了搖頭，將冰鑒封死，轉(zhuǎn)而去準備楚瑜上朝要用的東西，剛置辦妥當(dāng)，蔡添喜便隔著厚重的垂幔小聲喊了起來：“皇上，到時辰了。”
楚瑜睡得并不沉，不多時便應(yīng)了一聲：“進。”
姜婉便喊了宮婢來端著東西，跟在蔡添喜身后進了寢殿，卻是剛進門就被楚瑜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過來，目光落在姜婉發(fā)紅的眼睛上：“怎么，哭過了？”姜婉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順勢低下了頭：“是夜里被雷雨驚動，不曾睡好。”
楚瑜哂了一聲：“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姜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只低著頭當(dāng)作沒聽見，楚瑜的聲音卻沉了下去：“朕的話你聽不見？”可聽見了又要怎么回答？難道她要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嗎？只是對著楚瑜她都說不出口，何況這么多人？她垂著頭仍舊不肯開口。
楚瑜似是等的不耐煩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連句實話都不敢說，朕怎么敢讓你伺候。”
姜婉手僵了僵，卻終究沒勉強，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連忙接手，卻被楚瑜抬手揮退，他自顧自收拾好，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連龍冠都忘了。
蔡添喜連忙去追，卻瞧見人在門口停下了，他連忙也跟著停下，可眼前的人卻遲遲沒有別的動靜。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