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柏兮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憤怒,“我的情緒有些失控。”
“沒有丟下你,不是把房間讓給你住了嗎?誰的情緒都會失控,再沒有說出更惡毒話,做出更惡劣的事情之前,我也需要調整,說出來,好過點沒?”季塵凜問道,口氣是很好的。
柏兮不解地看著他,眉頭依舊是擰緊的。
“你一口氣說那么多話,吵架還是挺厲害的,不是說要報恩嗎?你對你的恩人這么兇?”季塵凜又說道。
“我那不是兇,是就事論事。”
“那就論事,我沒有想到這個地下停車庫那么差,全是水,一會叫人去物業反映,走吧,看下你的宿舍。”季塵凜握住了她的手走。
她想抽出手。
他握的很緊。
“季塵凜,我自己會走。”
“不是走著嗎,沒有抱你。”季塵凜沉聲道。
“你放開我的手。”柏兮又說道。
“這里都是水,地面滑,你要是摔一跤,身上又臟又濕,你有衣服換嗎?你乖一點,前面就是電梯了,到了電梯我松開你。”季塵凜解釋道。
柏兮看前面就是電梯口了,也就沒有再掙扎。
季塵凜眸色柔和了點,回眸看向她,“你奶奶說你倔的像頭牛,果然沒說錯,陸澤逸給你多少工資,二十五萬?一年還我十五萬,你要還一百年。”
“你先走掉的,與其被你辭退,不如我自己走人。”柏兮解釋道,莫名的委屈,霧氣染上了眼眸。
“要辭退你,就不會把房間給你住了,還關機。”因為她關機,他可是一晚上沒睡著。
柏兮想起他冤枉她拿手表的事情,抽出了手。“我關的是我的手機,連這個自由和權利都沒有嗎?”
“知道了,連脾氣都像小孩子,陰晴圓缺。”他重新握住她的手。
“你以后沒有證據,不要冤枉我拿你東西,我雖然窮,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要是想要錢,當初就不會離開柏家,也可以問肖衍要。”
季塵凜的眸中閃過波動,隱隱閃閃地,諱莫不明,應了一聲,“嗯。”
進了電梯,他松開了她的手,按了十七樓。
柏兮低著頭,緩沖著情緒。
季塵凜是老板,她是員工,有什么權利跟他發脾氣呢?
他幫助過她,給她外婆看病,又給她工作,還幫她對付秦學之,是她的恩人。
“對不起,我脾氣不好。”柏兮說道。
季塵凜看向她,“手表的事情不是冤枉你拿,只是隨便問下。”
“嗯。”柏兮應了一聲,依舊沒有抬頭。
不一會,十七樓到了。
季塵凜打開了門。
柏兮看是三室兩廳的,新裝修,家具家電都齊全,連新的牙刷牙膏拖鞋都有。
這根本不像宿舍,更像是新家……
她心中詫異,“我是……要跟人合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