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屏住呼吸,抓住她的人干脆一掌敲在她的后頸,一下子將她劈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便是陰冷寂靜的空間里,她被人潑了水,冰冷徹骨的一桶水,澆得她狠狠地抖了一下。
她身上穿得單薄,在德林苑時走得急,身上只穿著溫室里的毛線衣和長裙。這樣一桶水澆下來,她渾身發顫的同時,意識也清醒了。
她的雙眼被緊緊蒙著粗糙的布條,她只看見一團黑色。她掙了掙,未扯動分毫,因為手腳都被被冰冷的金屬鏈子禁錮住了。
這樣未知的恐懼讓她冷徹心骨,比身上的冰寒要冷上好幾個度。
“時爺,她醒了。”一個聲音在房間內回響,初漓仔細辨別,不知道他說的是“遲爺”還是“時爺”,可哪一個爺,她都不認識。
雙眼被蒙著,其他的感官變得極其敏銳,她聽到有人在朝自己這里走來,腳步聲壓抑得很輕,感覺竟有些像宮池若。
她還在猜想,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溫熱有力的手指捏得抬起,她眼前一閃,粗糙的布料生生扯過她的臉,頓時就留下了一道紅痕。
她定睛看去,滿室昏黃的燈光,照得眼前這個男人邪氣陰柔。
他的五官痞氣而邪魅,長眉翹眼的長相,整個人看上去卻絕不陰柔,有一種勃發的力量感,這是個極為強悍野性的男人,像黑暗中窺視獵物的豹子。
初漓印象里絕對沒有這個人,她不認識他,卻覺得壓迫和危險。
這個男人細細打量她,挑了嘴角,掐著她下巴往上抬。抬得越高,初漓絕對燈光越刺眼,她瞇了瞇眼睛。
“長得可真好。”他贊美了一聲,眼里卻沒有任何笑意,初漓都沒有看見他的刀是如何一下子出現在手指間的,他已經將那冰涼鋒利的刀刃對住了她的臉頰。
“這么漂亮的一張臉,如果毀掉了,宮池若那張裝腔作勢的臉上會有什么表情呢?”他壓了一下刀鋒,語氣泛著寒氣,“你來說!”
初漓明白了,這個人是認識宮池若的,或是對手,又或是仇敵。
她咽下去一口氣,低著眼睛看他,努力讓自己平靜道,“他不會有什么表情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你只會跟著失望。”她說得極其吃力,因為他的手指卡得越來越緊。
初漓聽到自己的下頜骨發出了清脆的“咯咯”聲,她疼得額頭滴下了汗水,不過她渾身濕透,分辨不出那是汗水還是潑上去的冰水。
男人不滿意她的鎮定,不滿意的結果便是甩了她一巴掌。他力道控制得很好,扇過去聲音不大,卻扇出了初漓嘴角一線血紅。
初漓散著頭發,狼狽不堪,眼睛卻冷冷地看著他。
“在我面前還敢嘴硬,是宮池若給你的膽子嗎!”他擦完手,又一把扯住她的長發,將她逼到咫尺之距,他陰冷道,“不過一個低賤的眷寵,我就不信撬不開你這張嘴。”
他扔了刀子,叮鈴一聲摔在地面上,“我改主意了,”他吩咐道,“給我拿鞭子來,除了臉,給我好好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