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透露出一絲狠意,“現在我還得感謝她給自己打造了黑貓這樣的身份,你們只要在畫展上,把她的那些事跡都說一遍,想扳倒她就太輕松了!”白寒霜若有所思,她希望這一次就能把慕簡單踩到腳底,讓她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所以不得不多問一句,“這樣真的有用嗎?”“慕簡單向來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就算我們說了,到時候她要是矢口否認,大家會信誰真的不一定。”蕭熠卻搖了搖頭,“你錯了。”“黑貓這個身份的影響力,應該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吧?她是藝術界的天花板,在世人眼中,幾乎是專為藝術而生的。”“再加上她從不露面,神秘又高貴,在粉絲和大眾的眼中,她早就被神化了。”蕭熠頓了頓,意味深長的扯出一個笑,“而神,是絕對不能有污點的。”“你們剛剛說得那些話,其實不需要大眾信服,只要有人質疑,神就不再是神了,那些話,完全可以毀了她之前建立起的所有形象!”“人就是這樣,壞人做再多的壞事,只要做一件好事,就會立刻得到支持,被夸獎是改邪歸正。”“而好人不管做多少好事,只要有一件事沒有做好,就會淪為人人喊打的對象。”蕭熠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眼底流露出濃重的摧毀欲,“黑貓會是她的榮譽,也會是殺死她的武器。”白寒霜和陸凌菲瞬間被說服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眼中是勢在必得陰狠。云深的車停在了街角的一家畫廊門口。他搖下半截車窗,單手拉下墨鏡,半低著頭抬眼看著畫廊里的人影,片刻之后,他眉梢輕挑,下車走了進去。裴晰正站在大廳里,手里拿著一副油畫,正是那天和慕簡單撞上時,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我都說了,錢不是問題!”裴晰的聲音夾著急切和煩躁,“你們怎么一個個連清潔個畫都不會?那還開什么畫廊啊?!”畫廊老板面對著這位一身名牌的大小姐,十分為難,“這位小姐,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真的不是我們不想接這單生意。”“您這幅畫雖然不是什么難清潔的污點,但是臟的地方太多了,清潔起來的話,很容易把畫破壞掉。”“萬一要是真弄壞了,您不滿意,這個責任我們也擔不起啊!”裴晰才不管那些,只要有一線希望修復她的畫,她就不想放棄。她為了這幅畫,已經找了很多家畫廊,可是沒有一家肯接,這已經是這條街上的最后一家了!“你這意思就是我會訛你是吧?你自己沒本事,還想把責任先甩到我頭上啊?!”她把畫往柜臺上一放,下巴微揚,氣勢十足,“今天這單生意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只要修的好,價錢不是問題!”“你這女人怎么蠻不講理呢你?!”老板很少見這種強買強賣的,拿起畫準備和她理論。“別吵架嘛。”一道清冷的少年音忽然打斷了他們。云深單手插兜進來,姿態散漫的走進來,笑得一臉無害,他在裴晰面前站定,掃了一眼老板手里的畫。“這位小姐,我看,不如我幫你清理這幅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