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畫廊老板,平時也只在接觸上流圈層的邊緣。他連打雜都算不上。貿然成了那些人的筏子,他猝不及防,沒有一丁點的防備。他要活著,只能是他們讓他干嘛就干嘛了。林檸的臉色泛白,不知道死沒死......她的心像是一時掉到了巖漿里,一時掉到了海水里。不知道冷熱交替,情緒翻涌。她手上動作一松,于長慶后退了一步,躲開,跪在地上說道:“林小姐,咱們是一伙的,能幫的我肯定幫。我不知道周總在什么地方,但我覺得他死不了。”林檸驀地抬眼。于長慶咬著牙說道:“我聽到謝容時跟那個姓劉的海盜說話,說上面有人要保周總,要讓他回去,但是謝容時不許,用一具尸體瞞天過海。謝容時不許他回去,更不會讓他死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绷謾幠樕椎耐该鳎谎圆话l渾身緊繃著,心口一陣陣的發冷?!爸x容時還在船上嗎?”于長慶點頭,也很茫然:“謝容時在,但是周總不在了,我覺得可能是被轉移了。他們讓我到這里跟彭薩接頭,說是要送一批人到海上,林小姐,這里危險,您怎么會在這里?”林檸不禁顫栗著。無法控制的抽搐著。得不到周聿安的消息,她的心里始終無法的安定下來。他不在那艘船上,會在哪兒?林檸咬著下唇,深吸了口氣:“我查到跟這里有關,才在這里找線索的,不許把我的身份說出去,不然的話......”“林小姐,您放心,我們是自己人,我是個本分的商人,我老婆和爹媽還在家里呢,我出賣您有什么好處啊?”于長慶自己都哽咽了,抹了把眼淚:“要不是他們非要讓我來,我才不來,一群死變態,我要是好女色,我早就生私生子了,還用苦哈哈的給我兒子治病嘛......”于長慶想到了傷心事,蹲下去難受的很。林檸舒了口氣,“你就這么給他們干活?”“我倒是想報警,他們會殺了我的,我不能自己去找警方,但是他們可以來找我啊,來找我我肯定配合。但是林小姐,我要是真的配合了,我兒子肯定活不了了。我得去把他接回來啊......”于長慶斷斷續續的說道。他不是什么惡人,老老實實的做點小生意,靠著小機靈開個畫廊,讓那些有錢人掏錢。他挺滿意自己的狀態。只是兒子的病,對他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林檸抿了抿唇,把發卡收了起來,語氣沉沉:“你回去,要不再生一個?”說起來有些無情。那意味著放棄了一個絕望的生命。于長慶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站起來,一臉的蒼白:“不生了,我太太身體不好,生不了了,我們養過孩子,已經算是經歷過一次當父母的體驗了。當我的孩子也沒什么好的,大家互相對得起就算沒白活一次了?!彼f著,站起來:“我是說出來抽煙的,我得回去了,林小姐,您自己保重??!”他說著,就自己往回走,頓了頓,轉頭說道:“里面臟,別進來看,臟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