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欽透過車窗，望著那抹身影，落寞的走在大街上。
明明冬天她穿著保暖的羊毛大衣，可她看起來依舊那么單薄，讓人忍不住心疼。
下一秒，他的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沉靜，微薄的嘴唇緊抿，神色清冷的讓人摸不透情緒。
小唐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陳董一直都玩得很瘋，脾氣也不好，這次，舒小姐的妹妹就是因為被陳董家暴，才進醫院的。大概，舒小姐是因為這個，所以情緒不對吧。”
顧盛欽眸光深邃，泛起了一絲冷光。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以舒清的性格應該會想方設法的將舒純從陳松江手里帶走才對。
說不定，她還會求自己幫忙。
可她沒有，她什么都沒有說，整日心不在焉的，都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
良久，顧盛欽沉聲吩咐道：“派人盯好了醫院這邊，還有舒清，也讓人跟著。”
一路上，他的車就這么遠遠跟著她，她卻渾然不覺。
因此，她和他幾乎是前后腳到家。
顧盛欽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只要他不想讓你摸清他的情緒，他就可以藏得很深。
晚飯后，舒清說要給學生批改試卷，顧盛欽先去浴室洗澡。
洗完之后，才發現，那小女人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拿著紅筆，一動不動。
又在發呆。
他走過去，將筆從她手里抽出來，道：“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不行。”
舒清拿回筆，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在這寫試卷上，“這是月考前的最后一次測試，明天必須給學生分析試卷的。”
“那我幫你一起改吧。”
顧盛欽坐在她身邊，也拿了一桿紅筆，道：“我幫你把這些選擇題改了，你只要看作文就可以了。”
反正英語考試，除了作文，全部都是選擇。
舒清意外極了，他這樣日理萬機的總裁，居然會屈尊降貴的幫她批改英語試卷？
顧盛欽敲了敲眼前這一摞子試卷，裝作不經意的問：“你最近心不在焉的，就是因為這個？”
舒清嚇得拿筆的手都抖了一下，道：“嗯……嗯，最近壓力有點大。”
“小清，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顧盛欽忽然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舒清的目光飄忽不定，半天，才擠出一絲笑，“沒……沒有啊。”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道：“我好困，得把試卷全部改完才能睡，別耽誤時間了。”
說完，她低著頭埋首于那堆試卷里。
顧盛欽的眸色漆黑如墨，泛起一陣冷意。
然后，他就真的開始幫她批改學生們寫的選擇題。
因為顧盛欽的加入，效率變得快了起來。
很快，試卷全部改完，開始核算分數。
顧盛欽報分，舒清用計算器核算。
其中，有個學生考了59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顧盛欽冷不丁的說：“這及格和不及格就在一念之間，如果他多做對一道選擇題，就剛好及格了。”
舒清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莫名的望向顧盛欽。
他神色清冷，專注于手上的試卷，似乎剛才的話只是無意中說出口的。
可在舒清聽來，卻仿佛聽出了另一番意思。
是啊，人生就是無數的選擇題，對與錯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或許，一個對的選擇，就能將人從萬丈深淵的邊緣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