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檸目光掃過臺下眾人,看著他們停下來,漫不經心的抬手道,“繼續啊,我還沒聽清楚你們喊得什么呢。”眾人:“……”這就是定安縣主吧,怎么還繼續讓他們喊,她不是應該感到無奈,跟他們好好解釋到底為什么關押周馬寧,然后他們始終堅持,她就會頂不住壓力放人嗎?還有秦王殿下,為什么就站在定安縣主的身邊,也對他們的反對視若無睹。“放了知州大人,不能公報私仇!”這時候不知道人群中的誰又喊了一遍,于是門口的眾人再一次舉手喊起來口號,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白千燼和云檸,想要給這兩個人造成壓迫感。一刻鐘后,他們終于看到云檸身邊的幾個隨從回到府中了。他們就快成功了,肯定是進去將知州大人放出來的。結果這幾個隨從再一次出來的時候,都搬著桌子椅子,甚至還帶了……油紙傘和糕點茶水?鬧事兒的人都感覺自己懷疑人生了,哪里有人對鬧到家門口的事情無動于衷的。云檸抿了口茶,“今兒這溫度有點低,也不知道他們受不受得住。”白千燼道,“是有點冷,靈清,把你們家主子的狐裘拿出來,別讓她凍著。”靈清行禮道,“是,屬下遵命。”這一下鬧事的人還想繼續喊,但是看著這幾個人的樣子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了。但是不行啊,任務還得完成。于是一群人繼續喊,而臺上的三個人喝著茶水吃著糕點,就像是看戲一樣的看著下面的人。直到一個時辰之后,他們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也沒多一個人觀看,而云檸等人也并沒有阻攔,他們比臺上的戲子都不如。戲子最起碼還有鼓掌的呢。“嗯?”云檸看著他們,“怎么了,不想喊了嗎?累了的話可以回去休息,你們明天再來也行。”奶奶的,主動權難道不是應該掌握在他們手中嗎,怎么現在被別人反將了呢?“王爺,縣主。”這時候終于有人忍不住上前,“知州大人并沒有什么罪過,你這樣直接將他關在大牢中的做法并不妥當。我知道你因為周福生調戲你們的事情所以懷恨在心,但是做官不能為所欲為,做官不能公報私仇。”“對,不能公報私仇,快點放了……”他的話一說完,剩下的一群人便都開始附和起來。云檸看著那個說話的人,他一身青衫,說起話來不急不緩,有條有理,像是有點文化的人。“是個讀書人?”云檸看著他問道。他點頭行禮,“在下不才,只是個秀才。”“叫什么名字?”“陳青。”“好。”云檸點頭,“既然是讀書人,那么你可知道,身為朝廷命官,與土匪勾結,壓榨、殘害百姓,應定為何罪?”陳青皺眉,“是死罪。但是縣主,草民認為您口中所說的與土匪勾結只是個人猜測而已,并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縣主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