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默,你能不能,借我三萬塊?
他懷里的女孩一副驚訝的模樣,探出腦袋低呼。
不是吧,區區三萬塊,時太太居然追到這里來了?
如她所愿,時默看我的目光更加涼薄了。
那修長的手指,力道大得仿佛要將酒杯捏碎。
片刻,才淡淡地扔給我一句。
要錢是吧,到門口等著吧。
我默契地轉身,走出包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女孩嬌滴滴的聲音。
時少,我想要她手腕上的鐲子。
時默語意不明地回了她一句:要那東西干嘛,你又不是時太太。
外面飄起了雪花。
我麻木地站在屋檐下,雪飄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疼。
腦海中反反復復播放的,是這些年來我和時默在一起的場景。
時家和沈家是世交。
我與時默更是很小的時候便被長輩訂了娃娃親。
青梅竹馬,一起玩耍,一起上學,明明關系不錯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從我給他遞情書那天開始的?
還是從我們舉行婚禮那天開始的?
我還記得結婚當天,時默惡狠狠地沖進化妝間,將我從化妝椅上拖起來質問。
都什么年代了還娃娃親,沈錚你想嫁給我想瘋了是吧?
你覺得我會讓你如愿嗎?
當天婚禮結束,他就帶著小情人出國潛水去了。
婚后三年,他成功做到了不讓我如愿。
換女人如衣物。
為各式各樣的女人豪擲千金。
獨獨對我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吝嗇得一毛不拔。
我占著時太太的名頭,卻活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時少,時太太還在耶。
女孩嬌俏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扭頭,看到時默擁著剛剛那個女孩從酒吧走出來。
女孩身上裹著他的羊絨大衣,一雙大眼睛露在絨毛衣領外頭,十分可愛,卻又極不可愛地朝我挑釁一笑。
這種女人我一周至少要面對三四個,早就免疫了。
我晚點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