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辰推開了一旁的高劍。一雙眼睛盯著賓館里面躺著的女人,一動不動。不論旁人怎么勸,宋錦辰也不愿意回溫暖的房間里。高劍別無他法,燒起了爐炭放在宋錦辰的身邊。另外,還去宮中請了御醫(yī),將人留在王府之中,隨時等待著召喚。許久之后,宋錦辰才想起陌然。高劍困在柴房里面的陌然帶了上來。陌然已經(jīng)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疲憊和虛弱,她唇瓣上沒有一點血色,干的像是沙漠里面起了皮的樹枝。陌然癱軟在地上,沒有一丁點想要行禮的意思。曾經(jīng)有多么恐懼面前這個男人,如今就有多么的淡然。因為連死都不怕了,她害怕什么呢?“王妃臨終之時,可有說過什么?有什么話,或者是有什么要交代的,還沒有完成的心愿。”陌然一五一十的回答:“主子說想王爺了。”這一聲落下,讓宋錦辰的心跟著顫了顫。便是他那樣對她了,她還惦念著他嗎?陌然看著男人眼中閃起的絲絲光點,隨后冷笑了一聲:“主子說想王爺了,想的是曾經(jīng)還沒有當(dāng)上王爺?shù)哪悖菚r的你沒有功勛,沒有這座府邸,身邊的人也沒有那么多,王爺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滿腹的經(jīng)綸才華,還未實現(xiàn)的遠(yuǎn)大抱負(fù),你們吟詩作對,花前月下,互訴著情愫,認(rèn)定了這輩子只有對方,承諾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時的王爺做出這些承諾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天。”陌然一字一句,無比的清晰。宋錦辰捏緊了手心,心情澎湃,所有的思緒好似被拉回到了過去。“待我金榜題名,必定迎娶你做我的妻子,讓你風(fēng)光無限,讓你嬌寵無限,讓你的父親,母親知道你沒有選錯人。”櫻花樹下,宋錦辰坐著鄭重的承諾。花櫻卻只是淡淡一笑:“我不看中那些俗物,我只求得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你愛我,我愛著你,我們擁有一個安穩(wěn)的小家,擁有一雙兒女,即便是你耕地,我紡織,我也無怨無悔。”是了,花櫻從來就不貪慕虛榮。否則怎么會在花家極力反對的情況之下,還和他幽會呢。回憶這三年的種種,宋錦辰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誤會花櫻的人品。但實際上,她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他難道真的不清楚嗎?事情到底怎樣一步一步發(fā)展至今的呢?宋錦辰完全說不上一個所以然來。“陌然,如今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懇求你務(wù)必告訴我。”宋錦辰堂堂王爺竟然向一個奴婢說出了懇求二字。這話已經(jīng)足夠讓周邊的人震驚了,更不談此時此刻宋錦辰躬下來要彎下了身軀,側(cè)耳傾聽的模樣。陌然面無表情的看向面前這個男人。宋錦辰臉上和身上表現(xiàn)的越是痛苦,陌然內(nèi)心的報復(fù)快感就越強(qiáng)烈。“既然你想知道,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告訴你呢,我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揭露所有的真相呢。”宋錦辰輕輕吸了一口氣:“三年前,我被人陷害壓入大牢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主子干的!”陌然微微一愣。到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問題。陌然皺著眉頭反問:“王爺怎么會覺得這件事情是主子干的呢,如果是她做的,那她為何要千方百計的將你從大牢里面撈出來?”